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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琴连忙回神,垂下头,“清楚了,从今以后,沈牧亭便是伏琴的主子。”

    “既然从今往后我是你的主子,你是不是应该什么都听我的?”月烛溟把心腹留给他有两层意思。一是信任沈牧亭;二也是不信任沈牧亭,让伏琴监视他。不论何种,沈牧亭都不心虚。

    伏琴是月烛溟的心腹,他也不曾期望过伏琴能对他全权听之任之,示以用来跑腿还行,若伏琴真能凭月烛溟一句话就叛了原主子,这样的人也没什么活着的必要了。

    沈牧亭语气温润,不知道为什么,他语气并不利,脸上甚至带着笑,可是伏琴无端感觉到了一丝浸入肺腑的寒意,一边诧异沈牧亭带给他的震撼,一边道:“从今往后,伏琴全凭主子调遣。”

    沈牧亭从榻上坐起了身,理了理有点皱的袍子,抬眸看向伏琴,“现在,我要你去办一件事,可愿?”

    “主子尽管吩咐。”

    沈牧亭脸上的笑愈加温润了,他朝伏琴招了招手。

    伏琴进去。

    沈牧亭要他弯腰,朝他耳语了几句,听一个字伏琴脸上便白一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清楚了?”沈牧亭看着伏琴,那双狐狸眼中依旧带笑,却让伏琴感知到了几许狠厉。

    “清、清楚了!”伏琴觉得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那是沈家三公子吗?心狠程度完全不亚于他们王爷好吗?甚至比他们王爷更甚。

    他们王爷好歹会顾忌几分情面,而沈牧亭……他完全不顾忌,这让伏琴心里生出了几分担忧。

    “还不快去。”沈牧亭语气不疾不徐,却差点让伏琴打个寒颤,只得心神不宁地抱拳告退办事去了。

    看着伏琴离开,沈牧亭又躺了下去,他虽嫌麻烦,但要他命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既然月烛溟给他送来一把刀,这把刀他不用,放着就该锈了、钝了,与其自己去找磨刀石,不如就着别人送来的磨刀石,来把这把刀磨得更利。

    第三日便为回门日了,剩下的半天时间月烛溟跟沈牧亭依旧如常,只是沈牧亭愈发懒散了,月烛溟命伏琴跟在沈牧亭身边,可直到晚上他都不曾看到伏琴的身影。

    直到回门这天,伏琴才拖着受伤的身体回来,手里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

    老远沈牧亭就闻见了伏琴身上的血腥气,不止沈牧亭,连月烛溟跟仇轩也闻见了。

    “受伤了就去看大夫,我不喜欢娇养的花儿。”是刀,就要做一把绝世好刀,更何况他确实厌恶血腥气。

    “是!”伏琴看着仇轩的目光哀怨,走得简直一步三回头,颇为不舍。

    “怎么?想去?”沈牧亭微笑着看向伏琴。

    伏琴的手臂非常配合地溢出了血,看得仇轩直皱眉。

    “快去找府上的大夫看看,别废了!”沈牧亭依旧在微笑,态度温润,语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