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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少安,你说,战王府为何会突然走水?”近些天来月凛天听了应少安的话,一直都很沉寂,不曾如从前那般派人刺杀,但他也知道,他皇叔对他一直隐忍,两人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月凛天是不敢,而月烛溟是不愿。

    从前他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占据主导,月烛溟早晚会交出兵权,可现在……

    三年了,月烛溟身边犹如铜墙铁壁,软硬不吃,他自己心中也是有掂量的,只要他皇叔想,皇位他想要便唾手可得。

    这是月凛天的恃,进而才不恐月烛溟。

    可现在,沈蚩最近动向成谜,就算早朝,他跟以前想必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右相一如既往,月凛天现今感觉自己腹背受敌,倘若不借用外力,就算没有月烛溟,他这个皇位也坐得心惊胆战。

    “皇上早晨不是派人去探了么?”

    “回来的消息是很多人受了伤,受了什么伤,何人所伤尚且未知。”

    战王府戒备森严,常人难以入内,就算曾经派去的刺客大多也是有去无回,比天牢都难闯,什么人能让战王府变成这种情况?

    右相不屑于如此做,沈蚩么?

    应少安也沉默了,低眉颔首,模样乖顺得紧。

    月凛天道:“少安……”

    应少安抬起眼,月凛天闭着眼,指了指自己的头。

    应少安惯会按头的,月凛天近些天来头疼发作频繁,药石也无用,只有应少安给他按两下才舒服点。

    应少安就给他轻轻按着,在月凛天看不到的地方,应少安那双波澜不惊的眸间情绪莫测,随后轻声道:“皇上可好点了?”

    “嗯。”月凛天轻轻应了一声,忽然问他,“你让朕把那些弹劾他的奏折送去是为何?”

    “王爷应当知道自己在朝中多年被人弹劾的事,拥兵自重终究不是明智之举,皇位是皇上的,兵却是整个盛宣的,王爷应当会明白皇上此举为何。”

    月凛天轻轻笑了下,“我看未必。”

    月烛溟这人轴得很,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只要给他一分希望,他便会死守这份希望。

    这是他的弱点,这人虽喋血沙场,腿残回来后暴戾惊人,可到底顾念这一点微薄的情分。

    他以为用他的暴戾嗜血就能掩盖住这份弱点,却不知早已被他窥得全部。

    可他现在多了一个沈牧亭,月凛天查清了那晚沈云景怎么死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沈牧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