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唧!”
一只鸟儿落在窗上,快活地叫唤,山林中食物充足,有大量的野果、昆虫,它填饱了肚皮,心情想来是快活的。
“啾唧!啾啾!”
鸟儿婉转地唱歌,它不想离去,觉得自己找到的地方很舒适。
越潜睁开眼睛,朝窗户望去,看到一只黄色圆滚的鸟儿,在月光下啼叫、起舞,十分活泼。
还记得几年前,曾经有一只头顶五彩羽冠的胖鸟,每每在夜里拜访他。
那似乎是只凤鸟,融国人的神鸟。
后来那只鸟儿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越潜再也不曾见过类似的鸟儿。
越潜在鸟叫声中进入梦乡,他化作一条金瞳的青蛇,青蛇的体型比五年前大上许多,已经是条大蛇。
青蛇盘绕在梧桐树上,梧桐树的枝头开满白花,皑皑月光洒在河畔,青蛇的鳞片色泽流动,背部的鬣鬃随风轻轻抖动。
晨曦照在浍水上,越潜像条鱼般扎入水中,许久他浮出头,朝渔船举起一只手臂,手臂上牵着渔网,他挥动一只手臂,朝船上的常父和樊鱼喊道:“把船划过来!”
小渔船很快靠过来,越潜爬上船,人光着身子,只在腰间围条蔽膝。酷热的夏日里,捕鱼的奴人大多不穿衣服。
越潜站在船头拉拽渔网,渔网很沉,常父与樊鱼一起过来帮忙,把渔网整个拽上船,渔网被倾倒在船舱上,无数条活鱼在船舱里蹦跃。
奴人干活时不能交谈,河岸监工的两名士兵倒是说得不停,聊着今年的夏猎。其中一名士兵被虞官安排去囿南猎场,显得很兴奋,若是伺候得当,国君慷慨,会有赏赐。
两名士兵一路闲聊,直到奴人的船只纷纷靠岸,他们才停止交谈,与其他士兵一起,指挥奴人将收获的鲜鱼装入竹筐。
这两名士兵素来粗野,嫌弃奴人干活不够利索,嘴里骂骂咧咧。
年轻的士兵唾道:“老的老,病的病,一个个不中用。”
确实,这些奴人大部分看着都不大健康。
可明明当初送来的都是青壮(除去一个孩子),又病又弱,还不是为奴饱受摧残所致。
较年长的士兵道:“我听说过些天会运来一批云越人,数量还不少。”
越潜一直在劳作,手中没停过,不过他始终在偷听这两名士兵交谈。
“怎么突然要来这么多人?”年轻的士兵感到吃惊,他倒是清楚,将越人运往融国苑囿很有些距离,很费周折。
年长士兵压低声:“孟阳城的云越人造反,前些时日国君才派桓司马前去平乱,肯定是抓了不少俘虏。”
声音太低,年轻士兵费力听才听清楚,说道:“干么神神秘秘,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造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