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谈秋转身与姜北慕相视一眼,姜北慕略一颔首,谈秋这才最后恶狠狠瞪了那柳裕生一眼,快步入了屋内,去看紫落屏了。
“怎么搞?”周章压着柳裕生的手始终未收回,努了努嘴朝姜北慕问道。
姜北慕不答话,上前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柳裕生忽的心中一突,一股寒意沿着脊椎蔓了上来,双唇微颤,无声地几度开合,最终还是放弃了一般身子垂了下来,只含糊说着要见紫落屏。
姜北慕伸手握住了柳裕生那软垂的左手,面无表情地一手按肩一手托着手臂,咔吧一声给人接上了左手。
以往在军中抓到俘虏经常会卸了双手以防其暗算出招,姜北慕与周章这一卸一接的功夫都是那会儿练出来的,故而此刻给柳裕生接上的动作也十分熟练。
“要来就走大门,下回翻墙进,可不只是卸一条胳膊了。”
姜北慕声音淡淡不见喜怒,柳裕生却平白地打了个冷颤,咬了咬牙关低声应下,正欲开口之时,还未吐露一个音节,却被姜北慕出声打断了。
“这种事你求我没用,我也不会管你和他的事情,有力气还是好好喘喘气,免得待会儿出门都走不利索。”
柳裕生闻言这才闭上了嘴,继续如同一座雕塑般呆愣地站在原地,望向紫落屏房门的目光中夹杂着数不清的情绪。
此刻屋中,紫落屏斜身坐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榻,另一手轻轻抚着心口,苍白的脸色逐渐好转,对坐在一旁紧张不已的谈秋笑道:“没事的,就是被吓了一下突然心悸了,现在缓过来了。”
谈秋闻言忿忿道:“都怪他!”
谈秋越想越气,又狠狠地骂了一通那柳裕生,这才起身去给紫落屏倒了杯茶。
紫落屏一边小口小口地喝水,一边静静听着谈秋抱怨,也不应和什么,只时不时地笑一笑。
谈秋很是出了一番气,才半是抱怨半是提议道:“你就别见他了,当初他那样对你,害得你不仅一只眼睛受了伤,还沦落到一身伤病,难道就他那样苦兮兮地求个情哭两下就能挽回了么,什么苦衷,要我看来全是放屁,再有苦衷,就能如此伤害你么?”
“若是这样就能求得原谅,那我直接去砍了他一条手臂,再把他丢去做个三五年乞丐,最后来一句我是有苦衷的,你瞧他怎么说?”
谈秋又狠狠抹黑了一把柳裕生,只恨不得将他说成那百年一遇的大恶人了,紫落屏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听谈秋讲话,不时伸手将自己的茶盅给谈秋喝上一口润润嗓。
良久,谈秋才叹气道:“你要是非得见他,那就现在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在门外,你有事情就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