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紫落屏淡笑着摇头。谈秋脸上一喜,却不曾想下一句紫落屏却道:“我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等改日吧,就是有件东西,还望你替我交还给他。”
“什么?”
紫落屏翻了个身,手往床铺最里面摸了一阵,拿出了一支乌木簪,簪身泛着一丝光泽,也不知被人拿手中轻抚过多久了。
“这个簪子,麻烦给他。”
谈秋接过发簪,握在手中转了转,普普通通,并无出奇的地方,便不遗余力地继续挖苦柳裕生,说道:“就这东西?他看起来不是挺有钱的么,就送你这个啊,看来他也没那么看重你啊,这种男人不能要,把东西还给他后我就去让他走,你好好休息,哪里不舒服了就和侍女说,让他们去找我。”
“算了,我还是在你这里住一晚陪你吧……”
“不用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你晚上在我这里留夜,怕是有人要孤枕难眠了。”紫落屏失笑摇头,打趣了一番,谈秋这才悻悻作罢,见紫落屏有些犯困,便起身离开了。
出门时院子之中已经没了姜北慕的人影,只有周章和柳裕生站在庭中,柳裕生见大门打开,眸光顿时一亮,待看清是谈秋后便又黯淡了下去。
谈秋哼哼几声,上前来讲那乌木簪随手扔到柳裕生怀里,没好气道:“还给你的,以后别来了,断了这个念头吧。”
言罢,谈秋便不再去看那柳裕生,径自绕过他从偏门出去了。
周章冷眼看着柳裕生,只见柳裕生原本无神缥缈的目光待落在那乌木簪之上时登时变得复杂万分,最终一句话不答,转身走了。
谈秋就这么拖着步子回了挽秋阁,姜北慕正好坐在书桌上闲适地倚靠在软塌上看书,见谈秋进来便道:“困了就去睡会儿吧,待会儿喊你。”
经此一事,二人也没了做那事的兴致,谈秋便这么病恹恹地蹭到姜北慕身边,挨着他坐在了软塌上,上身靠在姜北慕肩膀上,口中哼唧唧地发牢骚。
姜北慕笑了笑,展臂将谈秋揽入怀里,也不问他紫落屏的事,掌心轻轻落在谈秋背脊之上,一下下地带着安抚的意味,自己则继续翻阅手上的书。
姜北慕的怀抱一如既往的宽厚温暖,仿佛能消除谈秋身上所有的不虞与苦恼,谈秋下巴搭在姜北慕的肩膀上,目光殷切地看着他俊挺的侧脸,不知不觉间竟有些犯困……
姜北慕察觉到身旁的人身子越滑越下,不由失笑一声,将书册随手丢到桌上,转身拥住沉睡的谈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也跟着小憩了一会儿。
这一睡,姜北慕再醒来时天色昏暗了不少,而在门外,窗纸上倒映着一道人影,侧身站在门外,抬起手来轻轻敲了敲门,发出轻微的笃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