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自知拗不过他,在一旁找了个石墩坐下大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唐阑仍自顾自蹲在他一旁唠叨:“你看看你,当初在京畿的时候我每次给你捎饭你还吃,怎么到了这边这么玩儿命地练,饭都不吃了……”
付尘急于嚼咽,也来不及回答他。
倒是一旁的贾允心觉有趣,原本思量之事被打断,朝其道:“你们两个都是京畿的?从前在那儿你就日日捎饭?”
唐阑见贾允问及自己,转头道:“提督有所不知,我开始在京畿待的时间长,子阶是后来过来的,当时恰好我们分在一个营帐里睡觉,这才熟络起来。”
“子阶向来都是一大早就去练剑,晚上回得最晚,开始时我们都打不上照面……后来我看他身材精瘦,找机会一问才知道他不吃早晚饭,所以后来我就在去炊食营的时候顺带捎一份过来,得亏那时候都是在一个营里训练,才不用跑太远,哪里像现在……”
贾允饶有兴趣地在一旁听唐阑滔滔不绝地说,付尘这边却是如坐针毡,原本宁逸的氛围却因某个人的存在令他食之无味,他匆匆忙忙地喝完了粥,一抹嘴唇,对一边刚刚安静下来的唐阑道:“以后我一定自己去吃,不再麻烦你总给我捎了……”
“你这话说得怪生分的,”唐阑露出古怪神色,“我也不是在抱怨这个……”
“无事,”付尘道,他自体会的了唐阑的一片苦心,哪怕他每次强硬地说不吃,这人也是软磨硬泡地给他带,令他无法,“只是你这样热心,我怕辜负你好意……”
“没事儿,”唐阑道,“你看看,你现在不也答应我自己去吃了吗?”
付尘心感自己的自私,只为了一味提升武艺,全然不顾身周人的好意。他初入京畿时,只是抱着习好武艺后想方设法接近仇敌,故而平日里虽故作温懦,骨子里却对身旁的将士兄弟们无甚感情,若非唐阑时时关怀,他早已忘却世上还有真正的友谊、情义足够追寻。
“谢谢。”
唐阑受不了他这时常的客气,摆摆手不再多说。
贾允一旁赞道:“你们兄弟情坚,相互扶持,果真令人艳羡。”
唐阑顺口便问:“提督定也同人有这样的情谊吧?不然也不会如此感叹。”
“正是,”贾允一愣,随即面色坦然道,“人若能得相知之友,确为平生一大幸事。”
付尘在边儿上默默听着,突然听到熟悉声音响起:“付尘!剑法练好了?”
他连忙起身,道:“将军。”
廖辉大步过来,环视了圈这边状况,横了付尘一眼,然后朝一边道:“提督怎么休沐日过来了?”
贾允道:“殿下昨晚彻夜起草文书,我今早过来军中商议些事,正巧看到付尘晨起作训,便留下问了几句。”
廖辉面色未缓,然后道:“提督若有事可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