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道:“晚辈说,晚辈不会变的。”
未剩五载光阴,还能有何改变。
二人互诉两句杂务,冯儒目送他转身出门,午后的阳光在青年后面拉下一道影子,剩下移动的、孤瘦扭曲的背影。
付尘在转身后松了手。
这次行动,本就无所谓输赢成败,他是抱着必死的结局安然完成的。
但他知道他会实现,一个抱着死心的人去杀一个尚且有苟且活念的人,结局在他心中已然成型了。
不会有别的答案。
付尘笑了,这辈子他没本事决定自己与亲人的生死,居然有机会在仇人那里把握到生死,这难得令他在快意中渴饮一丝寂寞。
军营中人人警戒,是临出发前的整肃。
安静的训练场上还有零落的几个将士,进行战前的私下磨练。
付尘撂下弓,对一旁唐阑道:“二十次,看看成绩罢。”
二人来到靶前,互相比较了下成绩,付尘道:“不错,你最后一箭还胜我一筹,这次是你赢了。”
“承让承让,”唐阑笑,“两局一胜一负,咱们现在打平了。”
付尘点头,和他一起向回走。
“唐阑,一会儿晚饭时间咱们出营去喝酒罢,”付尘忽道,“还去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这次换我请。”
唐阑直直望向他,没从付尘眼中找到什么情绪,挑眉笑道:“怎么了?要打仗了紧张?”
付尘也随他笑:“万一仗打完了回不来了呢?”
唐阑敛去笑容,斥道:“别胡说!”
付尘笑:“你这算答应了?”
唐阑绷不住笑意,道:“好,我陪你。话说先前还答应和你再去呢,现下事儿一多,竟也忘了。我前两日到骑兵营里寻你,结果发觉你不在,还因这事又差点儿被廖将军逮住,还好我跑得快……要我说,咱们现在就过去,趁着这会儿人还不多。”
“不比了?”付尘咧唇笑道,“还有最后一局呢,不分胜负了?”
“以后机会多的是,”唐阑不以为意,“现在急着分什么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