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俅见众臣情状,又道:“丞相有何见解?”
倪从文出列,道:“臣以为,军用物资确乎紧迫,但若是收归盐铁酒经营权也并不妥当,此时仍需议出一个更恰切的方法执行才是。”
“太子,”宗政俅转向右侧臣首的宗政羕,问道,“你有何想法?”
宗政羕出列,语气和缓:“儿臣以为倪相所言极是,改革事非朝夕之功,还应再做商议,不应武断了事。”
宗政俅点头,许久道:“倪卿说得有理,兹事体大,需朝下另行商议,诸卿若有良策也可及时奏报。”
“遵旨。”
下朝后,倪从文从大殿迈出,倪承志于身后跟随。
冯儒缓下脚步,迎上倪从文,道:“大人。”
“伯庸,今午可有政事?”
“并无,”冯儒道,“大人有何要务?”
倪从文道:“关于今日金铎所指国用一事,我倒有个想法,正巧可与你商议一下。”
“好。”
三人一同出宫,回至相府。
倪从文邀冯儒进议事房,道:“先坐。”
冯儒依言坐下,紧接着几位相府的门客闻听消息亦受令进门商议,倪从文位于东向尊位,倪承志位于其旁下首位,门房奉送茶点,而后将厅门掩好。
下面一长须门客道:“相爷今日叫我等过来,可是论及前些日子商议的重垦公田之事?”
“正是,”倪从文道,“国库吃紧的忧患早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前年休战,把这问题搁了许久,今日朝堂上,金铎再奏,才又提及了对策。金铎想让官府收回盐铁酒权,伯庸在朝上否了,我也正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旁边又一门客道:“帝京城中富商巨贾众多,官商勾结严密,若是从他们手中收归这些权力,怕是也要损害朝廷中的一众官员牟利之途,这金铎可真够大胆的。”
倪承志不屑接道:“他们阉人的名声本就在朝中不甚好,再败坏几分又能如何?我看他们也早就对名声这回事儿自暴自弃了,所以干脆就选了这条最能得利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