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马。”
“可看清他们动作为何?”
江仲道:“根据巡查的士兵来报,他们追踪许久,发觉胡人是向东绕行的,最后在东部的山脚下消失,想来是隐蔽在山上,准备有所行动。”
唐阑对付尘道:“胡人这次或许有意是要隐蔽自己的行踪,想要攻其不意。”
江仲在一边补充道:“那山的山脚即濒临靖州东部外围,说不定也是盯着靖州这块地方。”
付尘思道:“看来是胡人已经察觉我们伏击郊外是所为何了,所以此时才想要暗中观察,或许他们正在等咱们什么时候围困靖州,届时他们再趁乱从背后搞偷袭。”
唐阑忖道:“……不如先晾着他们?”
付尘搁下盛粥的碗,缓声道:“不必,廖将军过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咱们兵力不多,到时候围战战场上若能解了胡人这边的后顾之忧,那就要便利许多。”
付尘起身,先前走至帐门。
掀起帘帐,雨声骤放。付尘立于帐营前,看着日渐膨胀的雨气,微微凝神。
唐阑、江仲紧跟其后出来。
付尘道:“今日既有雨水,正好可以假借遮蔽,咱们就趁夜间天色昏暗之时向山中伏击,这次他们人数少,就别让他们逃了。”
“好,”唐阑道,“那咱们还是分兵包围?”
“嗯,”付尘认同道,“江仲,你可探查明白胡人所驻地点?”
江仲抬眼瞧他,声音常常:“已经探查清楚了,就在山腰间一处空地之中,胡人躲藏隐蔽,今日又逢雨,会不会夜间看不清晰位置,再让胡人有所察觉?”
付尘接道:“我领兵在前,你随我先上小路进山打探好具体位置,我再下去接应唐阑所带军马。”
“……好。”唐阑应道,“夜间行路小心。”
“嗯,”付尘答道,又转向江仲那边,道,“江仲,你现在就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做好准备,昨日重伤者就不必去了。”
“是。”
付尘看了看渐沉的天,转又回帐。
勒金王都内,雨水封闭四合,一间灰石所砌的小屋位于整块王都外围屋群南部,正属呼兰族聚众之所,毫不起眼。
房内有人声阵阵,时高时低。
“桑托,你冷静点!”方眼胡人劝道,“这次战损严重,若不向狼主他们交待,咱们如何再调兵进行下一步?”
对面说话者右肩裹缠几圈绷带,白布下隐含红血,而肩袖下方空空荡荡。此时他双目瞪如铜铃,道:“不行!破多罗达门,这件事不容得商量!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现在主动告诉赫胥猃,出师不利,他必定要趁机再行责罚我先前私调族兵之事……你若是还当我为首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达门道:“但是现今仍有族兵在靖州城内,燕兵下面肯定是要想方设法将城中将士们一网打尽,若不早些调集将士前去营救,倒是不仅是城丢了,连弟兄们也丧命在此了……你身为首领,又该如何回去向族民们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