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啊。”
晁大发话:“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不必纠结他们是如何战的,只需等西路的弟兄们从武陵过来与咱们汇合,人齐后,直接在东边的山林中寻处暂居之处,坐山观虎斗即可。”
“哼,狗咬狗,真他妈快活!”下面人咬牙附和道。
付尘低眼,眸色闪烁。
东麓荒山,那不正是无名山所在之地?徒步行至如今,怎可又按原路返回?
正待他思索如何找机会趁机脱逃之时,门口又匆匆闯入一人进来。
“大哥,”那人道,“武陵那边传来消息,靖州城的胡兵弃逃,那边的兄弟开始时准备跟着一起朝南边撤回,谁知被当地的燕军给扣住了,有一部分弟兄直接被他们抓走砍了,剩下一部分又逃回到武陵城里的山野,这时候不敢出来了。”
“那些赤甲翊卫一个个都是眼瞎?胡人和燕人都分不清?”下方人愤恨接声道。
“他们当然不瞎!”晁大怒火也随之而起,“不过是寻了由头趁机赶紧将咱们剿灭了事,省的将来捅了篓子给他们当地县官惹了过失,一个个的,对敌时跑得挺快,刚一落了好处就不忘把剑尖朝着自己人,一群窝里横的废物!”
“缩头乌龟!”底下有人随之咒骂道。
“他们既然趁乱要平息事端,”付尘见机道,“我们也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呐。”
“说下去。”晁大沉声道。
“简单,”付尘迅速理清思绪,眯眼道,“正好蛮军这里仍有异动,我笃定蛮人这两日会渡河而来,向靖州一带。胡人从靖州逃脱后那些官员重回府第仍需几日,打听好他们现在窝居的地方,届时顺着蛮人的线路,有他们在前面作掩护,那几个州牧县令以及余下的守卫也可以顺理成章在乱战中‘受牵连而死’,或许还能在当地再收拢一众百姓拉入伙,反正他们应当和你们一样,苦于此处管政者久矣。”
晁大面色微冷,闻言已知这青年已大概揣度出了他们的目的,但也心觉他所言句句皆落于他心中渴念,于是定声道:“贾晟说得不错,大家现在先好好休整,备足干粮,派几个兄弟轮流到临城备些干粮药草,随时准备见机行动。”
众人得命四散,晁大回头看了付尘一眼,道:“贾兄弟随我进来罢。”
晁大进屋,朝身边的晁二使了眼色,晁二恍若未觉,仍旧坚持跟在一边。晁大无奈,也不顾椅子上落得一层尘灰,直接坐在上面,付尘不甚讲究,跟着坐在下首,等着他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