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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乌行 卫七 1021 字 8个月前

    “专心。”

    于对敌间,她巧对上这青年眼眸,无色无感的瞳孔映着她面容,却再无其他色泽,恍若孤狼一般静寂。

    这一出神,便松了手下动作。

    青年不遑多让,待众人从战中回返而来时,胡刀已然架在赫胥暚脖颈边。

    或许胡刀过分锋锐,在女子雪白颈边稍稍划透了血丝。

    “大胆!”席上有族众喝止他,王座之上的赫胥猃也是微微凝眉,显然已现不悦。

    青年将刀收起,静立于原地。

    赫胥暚面不改色,坦然道:“我输了。”

    离二人颇近观战的穆珂再也不管一旁兄长阻挠,直接从席间跃至青年面前,揪着他领子怒声道:“你这燕人真不识好歹!对女子也如此不留情!可见你内心阴毒,底线全无!”

    青年淡淡对上他眼睛,右手吃内劲掰过他手,在外边看却恍若轻拂枝叶。

    “正因为我不认为女子弱于男子、应需受到男子护卫,才在战中将公主视为同等对手,一齐切磋。”

    “你——”穆珂双目一瞪,心里却虚了。

    “穆珂,”赫胥暚打断他,一抹脖间渗出的血,道,“可以了。”

    只见她又向场中央走了几步,面朝赫胥猃,道:“父王,刚刚一役,已足见其实力高低,孩儿技不如人,自以为多一人留于军中效力,无不可。”

    女子声音在辽旷场中回荡,令整个会场间众人都听得分明。

    赫胥猃看着场中这青年,道:“你如何证明你的诚意,让我看到你不是燕人那边使的什么伎俩?”

    青年淡淡:“我现今身无长物,只此濒死贱命一条,若狼主不信,我亦无话可说。”

    赫胥猃思量半刻,侧头望了眼边角中独坐的男人,发觉他只专注饮酒,未曾注意这边,便又转回头,沉吟道:“你若要来此,就只得暂且跟随族中一般兵士一同训练,若是闻听族人来报你有何不轨异动,你身在胡羌,可必不会轻饶了你。小兄弟你最好有这个自觉。”

    “是。”这青年也未显有任何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

    “贾晟。”

    青年抬头,此刻山中赤日掩抑,只透露出些许光线,而那光线一经浩渺雪气过滤,又泛着淡淡的白晕。

    他轻眼扫视一众陌生面孔,其中各式的脸色,熟悉而又陌生的神情,或年轻或年长的打量,喜怒悲哀、冷讽讥嘲,千般面容,百副人心,正是他这一路所经,一路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