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件事父王也不要让他只身负责,”赫胥暚道,“孩儿今早过来,便是要说我有意同他一起去,这样也着看便利,顺带着也让孩儿试试他是个如何的人,怎么样?”
赫胥猃略思道:“……这样也可,只是既然你有这样的疑心,也要多加小心了,毕竟他比你要熟悉燕国格局。”
“孩儿有分寸,”赫胥暚拱手点头,“既然这样,孩儿趁现在就前去同他说了。”
赫胥猃沉沉点头,道:“还是要小心为上。”
“嗯。”赫胥暚应道,随即大步出殿。
依靠殿门的伊腾见人影匆匆迈出,招呼道:“公主!这么急着要走!”
“嗯,”赫胥暚于快步错身间不经意答,“王城中照顾好父王!”
晨起的曦照牵动着四处遮蔽的云翳,将其翻身为一团又一团的红火,映着女子秀挺直奔的金芒大道。
会丹岭荫蔽下草场漫广,暗黄色的草根中有马蹄践出的蜿蜒小路,给路皮划上了一道道伤痕烟疤。
此时这道路间,有两匹马并驾而行,为首那人灰色披风外连一风帽,遮住大半个脸,马头稍稍靠前,后面那人身量略低,着棕色短褐,头戴毡帽。
后面人扯了扯马缰,道:“这是要去往何处?”
前面人也慢了速度,声音粗哑似老翁:“先前靖州战事方平,入城戒备必定更严苛,现在朝西行,沿会丹岭绕到燕国的临川城内,那里的入城口可进。”
后面人闻言,偏头望了眼那人整个蒙起的后脑,道:“你先前可到过此处?”
“到过。”
一路上前面那人都寡言安静,后面毡帽人咬了咬牙,纵马跟上,一边道:“贾晟,我言语有胡地口音,若是一会儿进了城中我就扮哑巴不出声。”
“知道。”
赫胥暚偏头看他,青年目视前方,平静无波。
她忍不住挑了眉问:“你一路也不问我为何跟着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