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仲,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男声音线突然冷了下来,语带威逼。
“这也是恩主的意思,你照做便是。”江仲不以为意。
“理由为何?话不说清楚,如何听任吩咐?”
“哟,你现在可以了,连遵令都需打听打听后头的缘由?谁给你的胆子?”
“废话少说。”
“切……这可是恩主为你着想。有机会你抓不住,什么时候咱俩换换位置你就不用摆着这副臭脸了,”江仲道,“唐阑,你如今是有了几分底气……就不识抬举了?”
“你要是看不惯就过来打一架,打不过闭嘴,”唐阑道,“恩主并非尽通征战之事,况且他有令一向是直接对我相道,何时需要你来单独传令给我了。”
江仲道:“这两日沂州还在打仗,好歹要等前去探查的弟兄回来了,了解完情况再过去,这难道不是方便行事?”
“非要等人都死光了胡人和蛮人都打进来才过去,”唐阑不屑挑眉,“你不觉得这时间点卡的太过虚假了?”
“咱们沿这北边的山脚侧攻过去,也不是直接从后方增援,”江仲道,“即便真问起来,我们也是有计划地要进攻,沿途耽误些时间也是应当的。况且此前这护送贵妃本就是护佑陛下圣安,哪个不识趣的敢来拿这事儿说事。”
“就算你说服我了,手下那群小子呢?你也不怕他们回去嚼舌根?人言可畏,乱了军心就不是你担待得起的了。”
“进了赤甲还不懂得话该不该说,这应当是他们最擅长的罢,”江仲依旧道,“新来这批小崽子这点儿事儿都不懂还进来干什么。”
“你确定燕人蛮人来势汹汹,咱们就凭着这点儿援兵能够抵挡得住?”唐阑道,“你玩脱了影响的不过是我的名声,我看你就是想趁机再顶了我的帽子罢?”
江仲面色一僵,正要再说话,“啪”一声,脑袋忽地一疼,自上不知何处掉落一小石子,体积不大,但这冲力愣让他大呼一声。
“活该,”唐阑轻嗤一声,随即眼神闪烁,抬首顺着那石子掉落的方向看去,紫黑色的夜空下横斜的树枝缭乱,再向上的峭壁层凸叠起,山川静谧。
他转头朝江仲靠近几分,低声道:“你流血了?”
“放屁!”江仲以为他又要出言嘲讽,心生恼怒,“一块破石头还能把我砸出血不成。”
“你没有闻到血腥味儿吗?”唐阑眯眼道。
江仲闻言也吸了吸鼻子,只是寻常山林寒气,辨不出血气,道:“哪里有?你这疑神疑鬼的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