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后黑色毡帘裂劈成段,坠落在地。
长剑直插于地,青年喘息未止,满手的尸腐污秽氤氲满帐,如何都祛消不止。
逻些城中,少主再一次销声匿迹,有人方喜,有人深忧。
几位族内长老因从前王位承袭之事心怀芥蒂,常年同苻璇牵掣抗衡,对其有意提拔其亲子行径不以为然。加之苻昃时常行踪不定,同苻璇隔阂颇深,故而此前未将其放在心上。
但唯独自其以蛊制秘法破解了寰枢坛天机密演后,按旧制便是有了领任蛮族祭司位之权,因而诸长老巫人也一改当初看法,只当是苻昃从前小孩子玩闹,现下听其父言收心做起了正务。
却不想苻昃于宗昌阁内闭户几日,再因事派人去寻唤时,早便不见了踪迹。
“这宗昌阁无经阁主祭司相允,不得入内。多少年的规矩,还用再教给你?”座上一蛮族长老启口,其下跪着一黑袍巫觋,不见胆战之色。
“鄙人知错。”
旁边一长老见自家族才一时犯过,不禁解劝言道:“您老消消气,我看这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事出主因,也得是那前祭司触犯众人底线,让咱们这些巫师蛊者失了修炼的本事儿,若不然,谁会冒这个险专程同族规过不去……”
那长老又给跪着的人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忙应道:“……是、是呐,鄙人不是有意要犯险的。”
中间那权高的长老神情松动了下,又道:“可这做过的事就是做过的事……”
“……您别忘了,现今尊主同祭司都不在此,没几人晓得此事,”旁边人道,“大不了便说是专程遣人去宗昌阁中寻祭司人的,后来才发现人不见了……”
那长老屈服,低声又道:“……那你在阁内,寻了几本古籍来?”
那巫觋面显难处,皱眉道:“……回您的话,那阁中……并无半卷书册……至多,是有些余烬土灰……”
“什么!”
此一言激起千层浪,原本在旁掺和热闹的人也都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难不成那祭司在个空房子中待了数十日?”料是那中间见过许多世面的长老也讶异起来。
“鄙人哪里敢拿这等事扯谎取乐,”那巫觋跪身弓腰,面若土灰,道,“但没有就是没有……”
“……难不成这新任的祭司还要走前面那位的老路?”
中有一人出言,众人面色都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