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页(1 / 2)

赤乌行 卫七 1037 字 8个月前

太子有意卖关子,赫胥暚也只得任凭其吩咐,自架上取了软鞭刀械,绑缚腰间,藏置袖内。

    宗政羕瞥见她动作,温和笑意浅放:“公主不必心持戒心,今日未曾吩咐銮舆跟来。孤自幼多习文事,也没有武功根底,定是不能同公主相较。”

    “就算不是为了防备殿下,此时内外生乱,保不齐还可做个‘勤王救驾’的功臣。”

    女子身量修纤,暗持蕴力,推开屋门时恰有外间日光倾泻,流于其身背蜿蜒的线条之上。

    宗政羕本因她这冷面开的玩笑话心生几分趣味,此时乍有女子身段在前,竟也凭空痴了那么短暂一瞬。

    可这不合时宜的偏轨也仅在一瞬,前敌后患,瞬时令他清醒了神思。

    秋日的阳光一贯擅于行骗作假,看似同烛火炬燃一般的炽烈,实则有瑟瑟冷寒混杂其中,随时等待着之后的酷冷严寒粉墨登场。

    太子轻拢黄衫,紧跟其上。

    二人一路无话,来至书房。宗政羕径自走至椅后,吩咐侍从佟秀磨墨,兀自提笔写起了字。

    赫胥暚不识字,但近前看去仍能辨出那是一份黄绢诏书,知其心中有所量算,也不敢出声相扰。

    宗政羕落笔极快,赫胥暚侧面看去,觉得那字迹不成字迹,反是图画一般的随性挥洒。略起了些异样,未料想到这看上去温润羸弱的太子笔下也能有这等疏狂风骨。

    未至半炷香的时间,洋洋洒洒地写了半面的字。宗政羕搁笔,取出一方印鉴拓上,抬首正瞧见胡羌公主紧盯诏文的模样,不禁浅笑道:“公主识得燕文?”

    “不认识,”赫胥暚回神,道,“但胡羌归顺燕国百年,族中确有个别精通燕地书文的人。我幼时曾经见过一叔父摹写的燕文碑帖,略得一些书法意趣……但看殿下水准,应当是个中高手。”

    宗政羕笑了笑,未答言,将那诏文递过去,道:“公主可拿此诏付与兄长,他必定知晓是何意。”

    “那方才所说……”

    “昨夜丑时有边关传讯来,蛮军提前探查出了迁都一事,故而行至半途转弯,现下已是奔着汾瀛过来,依其行速,只怕不日便可兵临城下。”

    宗政羕语气镇肃,赫胥暚也是一惊:“这么快……”

    太子接着道:“不过孤已着人截住那传信之人,封锁消息,倪从文当比孤晚一步得知,但兹事体大,瞒不得太多时辰。”

    “方才公主所言令孤思及,即便江东军早便为倪从文所通也无碍,不若顺水推舟,按他的嘱令将军队遣来,暂时先挡下外患侵袭,再做进一步打算。若届时再可从江东军中抽取甚么罪证,那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