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走了。”
“知道。”
“我且问你,你们南蛮那蛊术可有教人昏聩的致幻之效?”
“甚么意思,”苻昃冷笑,“你以为是我们故意在病方里捣鬼、才让他们多行自裁事?”
“我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么想的!”
苻昃暴戾站起,似把连日疲惫一起怒泄而出:“倘若不信,一开始直接杀光了事,搞这么多弯绕作甚!”
眼前突然闪出一道精细的影子,未及反应,面上吃痛,被鼻梁上忽冲击而来的一股巨力击倒在地。
苻昃捂着鼻子从地上坐起身,转头看到远处滚落的一颗黑色的珠子,渐渐脱离于视线。
“冷静否?”轮椅又朝苻昃位置移动了半尺,宗政羲淡淡道,“起来好好说话。”
男人嗓音沉厚,颇具威严。
苻昃可不吃他这一套,揉了把鼻梁坐回原处,冷道:“跟我一个不会武的来这种招式,这就是你们武者尊信的武德?”
宗政羲没打算同小孩子脾性一般见识,转而便道:“岐黄之术我算不得精通,因而只要确认是否是用药出了差错。”
“他们服的药,敷的草,我都亲身试验过,若是这里头有古怪,我怎会察觉不出。”
“他呢?”
苻昃眼光一凝,硬声道:“这疗法药方本就是他指点着做的,他若真在里面动了手脚,又能怎样?”
看到男人沉默,他脾气又涨,冷笑道:“那群燕人为甚么寻死,难道你心里头果真不清楚?拿我们外族的人找借口,你骗的又是谁?”
“一国的百姓没落得安生处,还整日受病患征战侵扰。亏得你还算是旧日皇室贵胄、领兵护守的一方燕将,怎么这时候又开始推卸责任了。”
宗政羲不为所动,双眉粗韧直入鬓角,正如其人一样简练,答道:“不必多言其他,我既专程来问你,就是不疑你话中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