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二在地上面色铁青,不言不语。
付尘淡笑:“无论如何,首领今日相救,贾某铭记在心。”
“救人是救人,方才你所说的那些我并不全然认可,还有先前的恩怨,也还没轻易了结,你也不必庆幸得过早。只是今日时机不对,我就不奉陪了。”贡布盯他半晌,转身骑马离开。
“首领慢走。”
付尘回首,蹲下察看晁二伤势:“……伤着哪儿了?能起来不?”
“一匹狼而已,哪那么严重……”晁二边说,边搭了他的手站起来,“哎呦!”
脚力不支,忽又摔倒在原处。
“腿脚骨折了?”付尘皱眉,边说着边沿他小腿处寸寸碾下。
“嘶……”晁二忍痛,咬牙道。
“是这儿?”
晁二不说话,皱巴着眼眉点了点头。
付尘觑着他神情,忽地“噗嗤”一声,笑了。
晁二盯着他盈盈眼目,欲气不得,皆成了羞恼:“你笑甚么!”
付尘止住一时笑意,笑纹仍未褪下:“这你可怨不得人家那族兽,定是你自己后退到树边时不小心摔扭着的……”
“……”
晁二还是瞧着他那眼上展翅欲飞的忽闪乌睫,似乎这是同他相识以来,第一次见其有过如此发自心底的笑颜。树影斑斑,垂落下将欲登至中空的日色。原本发鬓间粘连的血污都在阳光下纯粹明艳起来。
当是值了。
“可还有何处的伤?”付尘上下打量着他,除了脸颈上抓痕倒不见其余处有异,“方才贡布到得及时,应当没有了罢……”
“……没了。”晁二依言开口,安静下来,垂首捋了捋衣袍。
“嗐……”付尘看着这年岁比自己还要小的青年,轻叹一口,“安然无恙的办法也有很多,不是多了你这块头我就省心的……”
付尘本是调侃,却叫晁二深记在心里。
他想起适才其同渠步部族的首领一番言谈,口齿甚是锋利。他自小见过的那些粗人里头,武艺高强的不少,却少有口才亦佳的,或许他亲生大哥算是一个。难怪当初他大哥一眼相中了眼前这青年,看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幼年有故旧的缘分。
“你是不是……嫌我嘴笨?”
付尘一诧:“怎会如此想?”
“或许是我只懂练武,不晓得学习其他方面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