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停下手上动作,唇角笑意未落,抱拳朝其道:“您身为首领,望您能为部族长远计,而非只于此纠结一时得失。”
说罢,匆匆转身离开,晁二连忙跟上,留下一庭错愣恨恼的人。
付尘直接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宫寝,晁二亦步亦趋地随了一路,前面人不作声,他也不知如何开口。
待进了屋内,付尘翻箱倒柜地在一众草药器具中找着东西,抬头时余光瞥见晁二还呆立在门口,心生些许无奈,朝其令道:“去榻上,脱衣服。”
晁二依言照做。
付尘把那当初用过的石盅药杵翻出出来,现磨捣出了一底的草药汁末。一转回头,便瞧见榻上青年赤身上紫红渗血的斑点,稍稍一惊。
他近前搁下东西在一边,伸手照着肋骨上一道极为显著的瘀痕摁下:“……疼不疼?”
晁二咬牙,摇了摇头。
付尘猛然施了气力,晁二一道惊呼出口,转又憋忍住。
“哼,”付尘冷道,“他们管这叫皮肉伤?我看若是拦得晚些,你这肋骨条都不必再要了……”
“你向后靠,”他擦净血瘀,用手扒着药末仔细敷上,见其半身动了动,指下肌肉绷紧收缩,又道,“别吸肚子,疼都忍着!”
而后扯出白布伸口一叼,撕下一块布巾来,包扎上。
忙活一周,付尘弓沉着腰,也渐泛酸意。正欲收拾完毕之时,听见上方一句:“……大哥,对不起。”
“这么一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付尘语气平平,“你哪日能不这么‘愧疚’地在我面前?”
他不想欠别人太多债,同样也不想别人欠他的。
晁二沉默,许久又道:“……那我觉得我没做错,我就是忍不得他打你。倘若他敢在我面前这么做,他就不会还留着命在。”
榻上青年伤疤累累,眼底幽暗不明。
“呵,我还得感谢你事到临头还知道留他一边的手筋脚筋、没给他全废了?”付尘淡淡道,“二郎,若我真不想被打,穆珂那小子如何能伤得到我。”
“……你就是想讨打,也不该找他。”
“哦?……那我来找你?”付尘就势坐在榻沿,掰过他下巴,凌厉冷峻的眼睛锁着他,“你现在来打我一拳,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