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看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思及徐州同汾瀛虽是毗邻,却仍要经过的漫长官道,叹了口气,咬牙驾马追上。
付尘乍闻此信亦是一阵激动,但这种激动却并不掺杂多少喜意,反有一种道不明的东西悄然滋生。
这种缓慢滋生在他心头的东西侵扰了他一路,以至于将他的耐心在途中都消磨殆尽,快马加鞭到汾瀛城门时,看也不看那守城兵卫,直接驾马闯入,留下随从的兵卒在后方向守卫解释来由。
“将军!”
一路上并未见得胡人出没,付尘是直奔行宫的,留守行宫的兵士到底多些,直接将其拦住:“您有何要事?现下这宫中多有老幼病疾者休居,怕是不能让您骑马进去惊扰,请您见谅。”
闻言,付尘只得下马,迅疾问道:“晁二是不是在里面?”
“是,今天上午……”见其立马要冲进宫,那兵士又向前拦道,“哎,将军,您等一下。”
“甚么事?”付尘皱眉。
“晁将军说,若是您今日来了,先让您到驿馆休息,晚上他主动去找您禀情,所以……”
付尘瞪眼:“他有甚么资格拦着我?让开!”
“仇将军也应允了,说这几日劳顿,让您暂且先休息一日……”
付尘顿觉胸中有甚么东西爆炸开来,热痛难忍:“……若我硬要进去呢,你跟我动手?”
“将军……您别为难标下……”那兵卒抿唇纠结言语,却见面前青年忽得急喘几口气,双颊至冷眸都沾上憋忍的血红,似怒似病,又疑道,“您……您这是怎么了?”
“让我进去……”付尘抑下急喘,戾气傍生,“今天我进定了,谁都别拦着我,否则……莫怪动手无情。”
他将腰间佩刀拔起,众兵一看他这架势,皆被骇于当场。进出宫门本也不是甚么恶疾事,付尘又是其相识之人,他们想来后果,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付尘疾奔进宫。
道路相熟,他直接奔往宗政羲所居宫所,门口仍有一众看守兵士,不过见他过来,也只是默默行了见礼,并未阻挠其入。
付尘气喘吁吁地走进去,步伐已然慢下来。
途经一庭的花草山溪,风光不再令他安然。
付尘蓦地停步,稳了稳呼吸。伸手将腰间佩刀解下,扔在草丛中,而后快趋进入后殿。
行至室外,便听得屋内传来冷笑,付尘顿步,辨出那是宗政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