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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装得居多,柏砚还是喝的有些多了,他按了按眉心,继续道,“方粤已经胃口养大了,他背后还有没有靠山不得而知,但是这次永州水患,绝对不会如表面这样简单。”

    成阳闻言跟着心脏收紧,“大人,这方粤总不可能胆子大到故意毁了堤坝吧,这可是大罪,灭其九族都不足以平民愤的事情!”

    柏砚摇头,“暂时不好说,但是目前毫无证据,也只是我的猜测。”

    他没有说的是,如今敌在暗,他们在明,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便了不少。而这个,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成阳在隔壁睡下,初到永州府的第一夜,柏砚失眠了。他脑子则一遍一遍的重复起白天见到的那些景象。

    天灾无情,可最让人战栗的是,人祸的无情胜过天灾。

    但愿,不是如他猜测的那样。

    翌日一大早,柏砚就提出要去周边看看,果然方粤面无异色,还安排了奢华的马车,随从者不少。

    方粤这样坦然的表现让柏砚心脏一点点沉下去。

    他已经毫不顾忌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已经无所谓柏砚如何巡查,要么一应线索早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了,要么就是他已经做好了掣肘柏砚的准备。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柏砚再是皇帝亲封的钦差,到这儿也是两眼一抹黑。

    能看到的,能听到的,都是方粤想让他看到的。

    和昨日走过的景象不像,方粤安排人送他去的地方,虽然也受过洪水侵袭,但是驻军竟然也在,还帮着当地百姓重建。

    正午到时,又有数十人拉来木车,上边放满了大桶,里边盛满了米粥。

    “来,一个一个来……”

    “这边再来一个……”

    “馒头还有吗,往这边再送过来一些……”

    木车前围满了人,柏砚慢慢走过去,就见浓稠的粥几乎要倾倒出来。

    旁边方府的管家还是在,方粤自称另有要事,便让管家替他跟着柏砚,表面是驱使的奴才,但监视的意味过于明显。

    “不瞒柏大人说,我家大人自水患发生便急得日日睡不好,前些日子嘴里还起了燎泡,眼看着灾情严重,他只能将自己岳家的私产拿出来购置高价米粮来救济灾民……”

    柏砚不搭话,成阳先听不下去了,他嘴里衔着一根草叶子,“小的兴许是眼拙,怎么瞧着方大人意气风发得很,昨夜还非要拉着我家大人要一醉方休,啧啧,嘴上的燎泡好的真快!”

    “你……”管家正要叱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