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回去。”萧九秦想也不想便道, 柏砚却摇头,“你忙你的,我自己能回去。”
他想的是回到郢都, 四处都是眼睛,若是他二人亲近不少,怕是能惹得各处来探,到时候烦都能将他烦死。
萧九秦看着他, “随你。”
若是平时柏砚身上无伤,他也不会这样担心,只是柏砚拒绝了, 他便没了再开口的必要。
“等等。”柏砚忽然喊住萧九秦。
“怎么了?”萧九秦回头看他。
“进宫回禀陛下时, 有关霄阳府之事, 你一概只说不知道,别的交由我来说。”柏砚特地嘱咐, 萧九秦心怀疑惑,只是现下所在地方的确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城外行人不少,有那好奇多事的总往队伍处看。
“嗯,我知道。”永州府这一趟回来, 二人之间少了不少针锋相对,总算能心平气和说话。
待二人在城门外分开,刚走过两条街,柏府的下人就跑来接柏砚。
远远的,萧九秦站在街角看柏砚的马车离开,他才掉转马头往侯府走。
好不容易等柏砚不在,贺招远多嘴的毛病又出现了,他憋了一路,这会儿便忍不住问,“侯爷,你与柏大人这是解开心结了?”
“为何这么问?”萧九秦看了他一眼。
“你二人这不过短暂分开一会儿,以后日日能在朝上碰见,但方才那依依惜别的劲儿,着实有点……”
一时不知如何形容,贺招远就思忖着开口,“我府上不是有只白毛小狗么,它前些时候瞧上了前街的一只花狗,每每玩闹过后,府上下人要带他回来,他便总是赖着不愿走……”
“贺招远,明日起你去大营守着,何日你那狗生崽子了,你再回来。”萧九秦说完,鞭子一扬,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中。
徒留贺招远在原地发愣,“我府上的狗是公的啊,怎么生崽子?”
旁边兵士看不下去了,好意提醒了他一句,“贺大人,说句大不敬的话,您以后能别开口还是别开口了……”当着侯爷的面儿将他比作狗,您这不是缺心眼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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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洗去一身风尘,柏砚赶在黄昏前进了宫,皇帝这段日子身体越发不好了,每每在龙椅上坐会儿便撑不住半昏半睡。
伺候他的怀淳一见柏砚,先将人拉过去,悉心问了几句,“听消息说,你险些没了命……”
“又是哪个胡乱传递消息呢!”柏砚矢口否认,“从来没有的事儿。”
怀淳哪里信他的辩解,温和的脸上尽是忧色,“怎么说了总是不听呢,你事事都往前冲,那些侍从难不成都是废物,而且还敢孤身一人往土匪窝里跑,你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