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忍了忍,才控制住心头的气话。这两天她似乎一直在和哥哥闹别扭。
楚浔此时睁开眼睛,眼神里有些许痛楚。他缓缓说:“谁也不想看到出人命。可是……不这么做怎么能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晚娘追问。
楚浔点头:“这蛇的目的我还没完全想明白,我倒要看看他为何不让我碰那花马池。此池是定边最大的产盐池。是什么人想坏我好事?”
“可是花马池的传说自古有之。此地人一直供奉花马。若是这花马真的是河神,不能招惹呢?前面几次都是一下河采盐就出了事。”晚娘还是不敢冒险。
楚浔似乎在认真思考晚娘的问题,他把被子往胸口上拉了拉说:“那咱们就试试。”
“怎么试?你要试探河神吗?”
楚浔想了想,唇边浮现了一丝笑意说:“晚娘,你先散出去消息,就说明日起我们就下花马池采盐。”
“明日?非要这么急吗?”
“对,就明日,只是……咳咳。”楚浔冷不丁的咳起来,他慌忙用帕子捂住嘴。
那人咳了好久才顺过气来慢慢说:“只是,你只选十来个知根知底的工人,让这些人大张旗鼓的在河边拉开架势干活,但其实只是在池边聊天休息,装装样子,不动那河水。这十几个人务必要可靠。”
晚娘也是个聪明的,她思索片刻一下子明白了。
“浔哥哥是让那暗处的人先沉不住气。若是他们先动手了,就可以向乡亲们证明并非是什么河神震怒,只是有人假借河□□义搞鬼罢了。”
楚浔满意点头。
“可是……”巧儿在一旁插嘴:“若是对方迟迟不动手呢?”
楚浔冷哼一声说:“那就说明工人里有内鬼,一个个审,自然能顺藤摸瓜。”
这一次晚娘和巧儿同时点头。
楚浔继续说:“派人暗暗的把这十几个人保护起来。这样……总不算草菅人命了吧?”
晚娘没想到哥哥想的如此周到,脸上为刚才的话有些悔意。她咬咬嘴唇点点头。
楚浔一番话说完,终于卸了力气,又一阵阵的深咳起来。
晚娘此时才注意到他脸色蜡黄,而且明明早上已经起身了,此刻又躺回床上。
“浔哥哥,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晚娘来到跟前帮他捶背。那人却咳得越发停不下来。
巧儿眼见他咳得面色通红,似是要干呕。
此时楚浔咳得太厉害,牵动了喉头,身子往前一探。
巧儿和晚娘两人同时意识到他要吐。只是一个迅速闪身跳开。一个抱起床下的铜盆飞身扑上去。
楚浔已经忍不住。后背起伏吐了个干净。再抬头时,只见巧儿抱着盆跪在他面前,半个袖子被他吐的清水浸湿了。晚娘则躲到了床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