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楚浔喘息着指指巧儿弄脏的袖子。
巧儿连番摇头说:“莫要管我,想吐的话尽管吐。”
楚浔捂着胃摇摇头。他一天没吃东西了,那里有什么可吐的。
巧儿却很敬业的仍是跪在地上等着。楚浔无力的拉她。
“快起来……”
巧儿见那人脸色稍缓,才架着胳膊站起身说:“我去收拾收拾。”
此时晚娘端过茶水扶着楚浔漱口,关切的问:“是不是受了风寒?”
楚浔也觉得身上发冷,他点点头。
“我今早来你卧房时,见那窗户都半开着。怎么如此不仔细。”晚娘貌似抱怨楚浔,其实是说给巧儿听的。
巧儿此时正走到门口,听到此话脚下一顿,有些无措。
楚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是我觉得热,半夜自己开的。”
晚娘一听,也就不再深究。巧儿伸伸舌头,随即跨出了房门。
第二日,晚娘按照楚浔的吩咐,挑了十几个自家可靠的工人。一大早带着工具,大张旗鼓的来到花马池边。
那池水的外围,被楚浔安排了侍卫围住。好些人听说花马池再次采盐,想来看热闹,都被侍卫以此地有河妖出没为理由拦在外面。
这十几个工人则是在池水边吃酒打牌聊大天。他们也纳闷了,这辈子竟然能够摊上这么好的活计。不干活不说,还能拿三倍工钱。他们不用下河,自然也不会得罪河妖,一家老小也被妥善安置,毫无后顾之忧了。
这一日的楚浔却是辗转难挨。他在半夜里就起了高烧,浑身的骨头烧得酸疼,咳得躺不下身。
晚娘心急火燎,去县里请了最好的大夫。待到号脉时,楚浔把晚娘支出门去。
那老大夫摸摸胡子谨慎的说:“王爷可否把平日里的方子给老夫看看?您这风寒好治,只是心疾稍微棘手,老夫不敢乱给您开药呀。”
楚浔给巧儿使了个眼色,巧儿崩豆似的把楚浔的方子一字不差都背了出来。老大夫捋着胡子点头。
“先生写方子时,麻烦您只写风寒就好。莫要提及心疾之事。”楚浔欠身说到。
“这……”老大夫不明所以。
楚浔望望窗外。晚娘正在院内等待。老大夫立刻了然。楚浔是不想那晚娘知道自己的病情。
“老夫明白……”
一旁的巧儿心下狐疑,可是当着外人又不敢问。
待到老大夫退出去开方子的时候,楚浔按着心口半躺下来,眉间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