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忽间,晚娘被程破空扶着转身望向楚浔。
那人连忙应声:“晚娘,哥哥在呢。”
此时程破空已经掀起晚娘的盖头来。兄妹二人四目相对,眼里不由得都闪了泪光。
“哥哥,我和破空兄……想拜谢你。”
“我?”楚浔一愣问:“哪里有拜哥哥的道理?”
晚娘笃定的点头说:“父母高堂不在,浔哥哥一直如长兄般扶助妹妹。那一年我落水,是哥哥救了我的性命。晚娘当时虽然年纪小,可是一切都记得一清二楚。哥哥……”
晚娘说着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旁的程破空也跟着跪下来。
“你为了父王,为了家中每一个人都付出太多。晚娘年纪轻不懂事,这些年让哥哥受委屈了。”
楚浔眼角通红。他哪里肯受这样的大礼。干脆也跪在地上,一手拉住程破空的手臂,一手搂着妹妹的肩头。
“晚娘,不要这么讲。你的委屈朝哥哥撒,哥哥……甘之如饴呢。”
晚娘已经落下泪来,她伏在楚浔胸口上说:“昨夜破空哥哥告诉了我你得了心疾。我竟然这么多年都毫无察觉,让你一个人忍痛。晚娘实在是愧对兄长。”
“这……”楚浔不知所措的看向程破空。
程破空眼睛通红的勉强笑了一下说:“浔儿,该是告诉她的时候了。晚娘既然已经出嫁,就意味着成年了。她总要承担这些的。”
楚浔无奈的苦笑,拍拍晚娘的肩头说:“哥哥的心疾没有大碍。不要哭……”
一旁的杜仲掐着手指头算这人一共因为妹妹吐了几次血,十个手指头都用了也没数过来。杜仲不禁无声冷笑。
晚娘的泪此时越来越汹涌,一旁的巧儿不免动容。
楚浔笑着摸摸妹妹的脸庞哄着:“往后,哥哥就把你交给破空兄长了。由他来替我操心,我这心疾也好得快了。”
他一面说一面把妹妹的手交到程破空手中。
程破空握着晚娘的手说:“有什么委屈以后就朝我撒,我这颗心可结实呢。”
“净是说笑……”晚娘轻轻打程破空的心口,跪在一起的三人终于破涕为笑……
婚事再简单,洞房这一环节也是省不了的。楚浔把妹妹送进了程破空的房内,终于卸下重任,怅然若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爷,你先把大衣服脱了,太热了。”巧儿进了屋,自己先除去外袍。她一面解衣服上的带子一面回头看向楚浔。
那人从进了屋就呆坐在案几旁,像是被点了穴位一般一动不动。
“爷……怎么不动?”巧儿连叫几声,见那人不回应,只得无奈走过去,帮着他解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