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晚风中,一只冰凉的手却按住了巧儿的手。
“以后……本王就是断雁孤鸿了。”那人沉默半晌,终于发出这句感叹。
“嗨,女大不中留,早晚有这么一天。”巧儿给他解心宽。
“早晚有这么一天?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那人冷不丁的问。
巧儿不明所以,睁着大眼睛问:“晚娘的终身大事怎么是我计划的?拜堂的事确实是我先提的,可是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呀。谁都拦不住!”
“那你呢?晚娘嫁人了,你以后也想走对不对?”
“我?”巧儿吓了一跳,以为他是舍不得晚娘,伤心到糊涂了。
“怎么扯到我头上了?”巧儿不解的问。
楚浔差点脱口而出昨日偷听来的话,却又堪堪止住。堂堂王爷听墙角实在不光彩。他咳了一声尴尬的说:“我……我猜的。你从来没管我要过名份,其实是想以后一走了之,对吧?”
巧儿一听话头不对,怒意渐起,自己不求名分本是怕他为难,怎么倒成了不是了?
“我能要什么名分。我知道自己的出身,哪家王府有仵作出身妻妾的?”巧儿怒道。
“本王爱娶谁就娶谁,娶戏子、寡妇都没人管的着。你这道理说不通。”楚浔脸憋的通红,这几天的怨气倾泻而出。
“你!王爷好大本事,奴婢都不知道您还要娶戏子寡妇的。寻风楼的姑娘要不要娶几个回来?”巧儿从小被人欺负,吵架的本事也是磨练过的,嘴上其实一点都不饶人。
楚浔一口气窝在心口里,气的两肋胀痛。
“你胡扯什么?现在就说你自己呢,到底有没有想过一走了之?”楚浔站起来指着巧儿问。
巧儿仰着头迎敌而上:“有!等王爷以后娶了王妃,巧儿不需要人赶,自己会走。”
“好啊……”楚浔跌坐在椅子上叹道:“我没猜错吧。你就这么狠心?”
“这怎么是狠心,奴婢本是通情达理。莫非真要因为奴婢惹恼了当家主母不成?”
“那你就不怕惹恼了我??乔巧儿,你违逆本王是不忠,不嫁无后是不孝,置本王病体不顾是不仁,不辅佐我大业是不义。”
巧儿一听王爷给自己扣了这么多帽子,又悲又怒。其实她本就是为楚浔着想,哪里心甘情愿要走。
她满腔委屈说不出来,眼圈一红发狠道:“王爷位高权重,干脆把我抓去大牢得了。”
“那正好,你去大牢陪你爹爹得了!”
楚浔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话赶话说出了口是收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