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齐先生,询问事情原委,却直接被人赶了出来。
再后来,街头巷尾都在传他们写的反诗,闹得人心惶惶。
锦衣卫指挥司介入调查,张汝成十分心虚,连医馆都不敢开了。
与张汝成一同饮酒写诗的文书先生,因为惊惧不已,自绝于家中。
至此,张汝成才下定决心,离开京城。
张汝成说完,忍不住看了舒甜一眼。
若不是走投无路,他又怎么肯让自己这般光景在舒甜面前出现?
张汝成埋下头,只觉得无地自容。
舒甜秀眉微蹙,面上有隐约的担忧:“追杀你的人……是锦衣卫吗?”
张汝成沉声道:“锦衣卫一直在找我,但是没有真正对我动手,对我动手的是另外一拨人。”
舒甜问:“是那位齐先生?他到底是什么人?”
张汝成低声道:“很有可能是那个姓齐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听他下人说过,他们来自云州。”
“云州?”舒甜好像在锦衣卫指挥司听夜屿他们提起过云州。
云州是靖王和梁王封地的交界处。
这反诗虽然是张汝成等人写的,但传播的人,明显别有用心。
舒甜见他闷闷不乐,低声问道:“张大夫,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张汝成微怔,低叹道:“还能怎么样……锦衣卫在抓我,还有人要杀我……”他情绪十分低落。
张汝成自己也不知道能躲到什么时候。
这一次他回京城,也是托人打探了安平医馆的消息,听说母亲病重了,才不得不回来。
张汝成有些汗颜,道:“董姑娘,等天一亮,我就离开,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去安平医馆看看母亲……叨扰你了!”
舒甜温言道:“张大夫不必见外,以前你对董家照顾颇多,如今遇难,我帮衬一把也是应该的。”
张汝成更是不好意思:“董姑娘言重了……”
他悄悄打量她,她美目乌灵,长发如墨,粉腮胜雪,比几个月前更美了。
相比之下,如今自己这副境地,实在是相形见绌。
舒甜思索一瞬,又小声问道:“张大夫,你有没有想过……直接去锦衣卫指挥司投案呢?”
张汝成面色一僵。
他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颤抖:“董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董姑娘若不愿收留在下,在下这就离开。”
舒甜愣了愣,忙道:“张大夫别误会,我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顿了顿,她又道:“锦衣卫指挥司既然在查这件事,一定会查到你身上的,与其到时候被抓回去,还不如早些投案,协助他们抓背后之人,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
张汝成苦笑了一下,道:“董姑娘,你怕是没有听过锦衣卫指挥司的酷刑吧?”
舒甜面色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