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在身后推一下,轻轻的,汹涌的,仿佛咬破一颗蜜桃,顷刻就有甜丝丝滑腻腻的汁水将他包围。
炕桌咯吱一声,银釭上坠下来一滴蜡,落在花绸的手背,刺痛的余韵里,却有奇异的满足,有一条细细的蛇,从她的尾骨爬到颈上,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晃荡的烛光稍稍照亮她深蹙的眉,轻咬的唇。
在她弯曲的薄背上,月亮浮起来了,他的手也从她的臂膀落到她的手,整个胸膛贴着她的背脊,绞着她的手指,推着她往深渊里下坠。
第55章 . 玉山颓(一) “少不得我将就将就了。……
流火天气, 已是春痕狼藉,屋里放了冰,小扇横摇, 便有凉丝丝的风消解暑热。窗外又有黄金缕缕织就温柔乡, 绣帘朱颜,青春醉倒。
人间似玉壶装金酒,摇一摇, 阳光靡靡醉人。奚桓愈发不肯回自己屋里睡,十日倒有七/八日潜夜而来, 睡在花绸床上,赖死不走。
枕上转头一瞧,见花绸靠在床头,香汗淋漓,鬔鬓松髻,穿着酡颜四合如意纹的肚兜, 外罩一件蒸栗色的小衫, 敞着没系衣带, 拿着柄素罗圆扇打着。奚桓爬起来要搂她, 被她推开,“离我远些, 热死了。”
他便爬起来穿衣裳, 不过卯时, 窗外已隐有晨光, 倏闻正屋里吱呀一声,透过模糊绮纱看,是奚甯穿着补服出来。他心里隐有疑虑,蹙额盯着窗外捞衣带, 半晌捞不到,还是花绸挂起帐招呼,“过来,我给你系。”
依言走到床边,见花绸额间浮汗,便抬起她的下巴笑,“今年是热了些,叫人多拿些冰来屋里镇着好了。”
花绸水波盈盈的眼有些嗔怨,“这才初初五月就这般热,到六月还了得?就是放了冰也没用,这屋里不通风。依我往年,夜里都是开着窗户睡的,偏你在这里,连个窗户也不敢开……”
奚桓一霎把眼瞪圆,“听你这意思,是叫我别来?”
知道他有些脾气了,花绸别着脸吐吐舌,又转过来抱着他的腰撒娇,“好桓儿,你赏我几日松快,自个儿在你屋里睡些日子好吧?你这个人,身上滚烫,夜里还非要搂着我,我贴着你,就跟贴着个火炉似的,真是热受不住了。这两日益发见热,我更是有些不舒服起来。”
“哪里不舒服?”奚桓忙挨着她坐下来,把她面色观一观。
看他有紧张之色,花绸越有些骄纵,摇着把扇,嘟着淡粉的嘴唇,“说嘛也说不上哪里不好,就是心口里有些发闷,横不是竖不是的,总是燥燥的。”
她向来怕热,无非是京城里夏闷给闹的,往年也是一般。奚桓放心下来,面上却装得十分不好,提眉吊眼地,忽然把她揿倒,俯着脸侧贴到她软乎乎的胸脯上,“哎呀不好,叫我听听,这心还跳不跳了。”
花绸忙捂着胸口翻身躲开,坐起来拿扇拍他,“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