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心里是万般不想逼迫红衣赶紧走的,但是早走晚走有什么分别?何苦非拖到难堪的境地。
神官在后面注视红衣许久了,看见她把花枝扶起来,也发现她看到自己来时有一瞬间的无措和茫然。
红衣被他盯的心里发虚,不安的捏着手指,神官清了清喉咙,道:“照理说还得再将养将养,但我怕……”他蹲下来与她平视,拉着她的手道,“我怕再呆下去,你会舍不得走。”
“红衣,我喜欢你,跟我走吧。”
他说的突然。红衣的身体猛的一颤:“大人你病了吗?你心仪的是皇后娘娘,你对我说这些……”她忽然明白过来,张了张口,有点感动:“你——是想保护我,带我离开这里,对吗?”
神官失笑:“本座对贞显皇后是景仰,是爱戴,是尊崇,是仰慕,是……皎皎之心,可昭日月。”
红衣撅了撅嘴:“反正就是情深意重,我懂的,你不要辩解了,你放心,我不会对外说的。”
神官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他甚至没容许她说不,径直一把将她带入怀中。
红衣肩头一颤,良久:“嗯。”
崔才人知道红衣能站起来,也开心的哭了,红衣问:“怎么了?”
崔才人抽抽搭搭道:“你不知道,你刚来的时候,我真怕你救不回来了,我没见人伤成那样的,浑身鲜血淋漓,我身边又没个得力的宫女。”
红衣感激道:“我真的要谢谢你,你怎么说都是个才人,却为着我一个奴婢劳累,我何德何能啊。”
崔才人摆手道:“你别这么说,人和人之间讲个眼缘,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况且宫里人向来都是拜高踩低,也只有你和涣春她们几个从没笑话过我。”
红衣默了默,自打她病以来就没见过涣春,难过道:“她很恨我吧?是我害死了贞嫔娘娘。”
崔才人尴尬道:“你给她一点时间吧,她何尝不知道此事与你无关呢。”
“可是说到底是我泄露了消息。”红衣自责。
“那你也不是故意的呀。”崔才人搀扶着她,“连我都能想通的道理,她没理由不明白的。”
红衣黯然的‘嗯’了一声,想到刚进宫时,涣春还指点她去买保命符,与她打打闹闹,手挽手一起去内侍局。涣春和绿意是难得待自己好的知心人,红衣看过那么多背叛,经历过背叛,如果涣春自此和她生分了,她没理由怪人家,只是惋惜。
红衣不由叹了口气,现在最主要还是她欠着翁主一个承诺,故此想要见一见敏华,把自己的打算如实告诉她:“对了,怎地打我醒来以后,就不见祥贵人呢。”
崔才人斟酌着开口道:“祥贵人怕是那段时间照顾你累了,立冬家宴后就闹肚子,眼下在流云阁歇着呢。”
“太医看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