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才人勉强的笑道:“看过了,应无大碍的。”
红衣想去流云阁看敏华,但自己身子也虚弱,被崔才人拦下了:“你和祥贵人都病着,最好的办法就是各自养着,等病愈了再聚也不迟,否则她照顾你,你又去探望她,一来一去,再受寒了可怎么办。你安心歇着吧。不日就要落雪了,反正我每日里都去流云阁,总不会瞒你的。”
红衣这才稍稍放心,可是没等她休息几天,她刚和神官商定好他们离开的日子,就听到前头一阵哭声,沸反盈天。
她心里狐疑,吃力的起身,才缓步到殿门前,崔才人便一个趔趄摔了进来。
红衣没来由一阵心慌,问道:“怎么了?”
崔才人连嘴唇都在发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急的红衣追着她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崔才人慌乱无措的眼珠子终于定住了,望着红衣,呆呆道:“祥贵人……祥贵人她殁了。”
“你说什么?!”红衣如遭雷击。
她拉着崔才人,双手紧紧扣住她肩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乱七八糟的。敏华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嘛。”
崔才人抽噎道:“我,我也没想到,人怎么忽然就没了呢。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可……可祥贵人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怎么会!”
红衣冲出逍遥居,因为大病初愈,她走的很辛苦,每走一步五脏六腑就跟绞起来一样,等她到了流云阁的时候,只见满殿缟素,流云阁已经设起了灵堂。
悫嫔一见她出来了,暗道‘不好’,忙让芊红上去搀扶住她。
红衣甩掉芊红的手,喉头哽着泪,一步步走到流云阁门口。
只见屋内放着棺木,宫女跪在四周,还有几个太监,都很面生,是皇后安排来哭灵的,说是人走了不能没人送。
悫嫔怕她经受不住打击,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上去拉住她道:“忍冬,你身体刚好,这地方你不该来。”
“为什么?”红衣看向悫嫔,“为什么?敏华年轻,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好端端的没了?嗯?我不过病了一场……”
“我不过,不过才走开几天……她怎么就死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
“你是这宫里的主位,再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红衣的态度强硬,带了几分质问。
悫嫔心头一惊,感到有些咄咄逼人。
她颤着嗓子道:“是我疏忽了。”
“我之前光顾着你的病情,而且如你所言,祥贵人身体向来不错,便没留神她出了什么事,直到她闹肚子。我请了太医上门来诊脉,太医也说是脾胃失和,有些积气,我想到立冬家宴那日她便吃不惯,太医又开了疏通调理的方子,敏华吃了几副,精神头起先还不错,就是间或有些呕吐,想着吐干净了便好了。便没往心里去。谁知道……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