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春哼了一声,拿起手炉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往红衣怀里一塞:“握好了,你现在可是个琉璃脆,磕着碰着我可担待不起。”
说完,扶着红衣的手臂,领她到事发地点。
“都有些什么人?”红衣问。
涣春和璎珞环顾四周,回道:“内侍局的太监,特别是慎刑司的,来了一拨。”
“嗯。除了他们,还有呢?”
璎珞仔细观察:“德妃娘娘的人,贵妃身边的采萍,贤妃身边的紫苏,貔貅公公。还有……”
“貔貅公公?”红衣打断她,“那是什么人?”
璎珞小声道:“他叫必修嘛,平时爱打马吊,还玩牌九,总赢其他太监们的钱,大家伙都说他是属貔貅的。”
红衣听了淡淡一笑。
涣春接着道:“除此之外,还有静妃身边的春晓,宓嫔跟前服侍的青容。”涣春蓦地顿住:“雨竹?”
“昭仁宫的雨竹?”红衣疑惑道:“她的身体已经好了?”
“看着脸色煞白,大概不怎么样。”涣春道,“估计是来替莲妃打探消息的。”
涣春不屑的撇了撇嘴:“都这副德行了,还不肯安分守己。”
“仔细盯着她。”红衣捏了捏璎珞的手。
但是雨竹一动不动,手藏在袖子里,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一时半刻看不出什么内里乾坤。
至于那具女尸也很令大家头疼,大过节的,虽然把人给打捞上来了,可惜人被湖水泡的面目全非,肿的跟球似的,还泛着一股腥臭味,悫妃看了很久,也不敢确定这就是紫菱,因为宫女的服饰都一样,而一旦尸体走形,就很难辨认了。
“将人抬下去吧。”德妃不忍看,“让净乐堂的人为她好生整理一番,毕竟是在宫里失足落水的,生前没犯过什么错。马上就要年下了,无谓再惹出一些有的没得。”
皇后也是这个意思,请雨花阁的僧侣为她超度,然而这个宫女身上找不到一丝线索,没有一件首饰,也没有香囊,哪怕只要有一样,也许都是确认身份的关键,结果只有头上缠着的一根发绳,被送到了雨花阁。
孰料就在尸体被盖上白布的那一瞬间,慎刑司的人突然扒开尸体的口,惊疑道:“咦?她嘴里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