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风没好气道:“这还用您吩咐?”
说着便端着饭菜出去。
福伯抬手,看着他的后背,“哎?这孩子……”
三人一起用过膳,青葙同他们二人道了别,照旧带了东西到集市上去,她自回来后,觉得身体还行,便在集市支起了一个小摊位,专门给人画画。
泉清镇人丁稀少,民风淳朴,青葙不在这几年,都以为她只是单纯去长安寻亲,如今见她回来,只当是寻亲不得,于是心内倒有些可怜她,至于她曾经当过大周太子妃一事,众人是半分都不知晓。
起初,青葙的摊子并没有什么人来,镇上的人每日里都在忙活生计,大多数人连字都不识一个,对画画自是不会有什么兴趣。
青葙摆摊也不为钱,只当是消磨时光,有孩童过来围着她嬉戏玩闹,见她一直在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便有些好奇。
青葙叫他们坐在板凳上,也不收钱,一人给他们画了一幅画像,他们第一次见这东西,不禁大赞青葙厉害,然后拿着自己的画像满大街跑,逢人就给人家看。
渐渐的,还真有人过来找青葙画画,有的是画山水,有的是画画像,都是街坊邻居,他们也不好白拿人东西,有钱的,走时便给三五钱,实在没钱,便送些鸡蛋、青菜什么的到青葙家中。
青葙在这日复一日的悠闲里安定下来,日子倒也过得平静。
只不过偶尔,她会收到来自长安的信,信上没有署名,但青葙还是能认出李建深的字迹。
她曾经写过一封回信,但最后还是没寄出去。
昨日之人,何必再有什么牵扯。
今日那信又来了,青葙正在给一位酒肆老板娘赵三娘画画,接过信,没有立即拆开,随手放在了一边。
赵三娘瞧见了,却来了兴致,问道:“阿葙,这是谁的信呐?”
青葙抬了下头,笑道:“一个朋友,三娘,你的头别动。”
赵三娘闻言,正襟危坐,微胖富态的面上却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朋友?什么朋友?是郎君还是娘子啊?”
青葙却不回答,只笑了笑,下笔不停。
赵三娘知道姑娘家一向脸皮薄,也不再打趣她,一只手臂撑在桌子上,道:
“阿葙啊,你也别害羞,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知心的人,三娘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在我看来,这镇上是没什么人配的上你的,若是能嫁到长安去,那是最再好不过的了。”
青葙的手顿了顿,不置可否。
她若是知道她不仅嫁到过长安,还当过一阵太子妃,只怕要跳起来。
青葙想想那场面就觉好笑。
不过她并不打算提及这件事,快速收笔,吹了吹画纸,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