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去了太后的寿康殿,王乐瑶和萧令娴也在此处。太后抱着那只圆滚滚的白猫,正跟王乐瑶谈笑。王乐瑶对太后撒了谎,说萧衍出宫办事去了,实则皇帝一直在她的寝殿昏迷未醒。
随着重阳到来,马上就是临川王的大婚。皇帝再不醒来,恐怕便瞒不住了。
许宗文每日都来施针看诊,对外说给皇后请脉,其实是给萧衍医治,但见效不大。萧衍这次昏迷了很长时间,恰恰证明他的身体状况,正越来越差。
所以王乐瑶在太后面前也是强颜欢笑,心中焦虑无比。
“阿嫂!”有人喊了一声。
太后循声望去,萧纲跪在地上,喜道:“多年未见,您可还好?”
张太后露出笑容,抬手道:“自然是好的。快起来,一路舟车劳顿,定是辛苦了吧?”
萧纲道:“军旅之人,谈不上辛苦。”他又看向萧令娴,目光沉了几分,“阿娴,怎么看见为父不行礼,一点礼貌都没有!”
萧令娴别过头,根本不想搭理他。
家里一群姬妾还不够,如今还弄个郗氏女来恶心她。这种父亲不要也罢!
萧纲这才注意到坐在太后身边的女子,一时失神。面似春桃,翠髻如云,肤色凝霜塞雪,美得不似凡人。她的气质高贵而清冷,有种只可仰观不可亵渎的圣洁。
想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王氏女了,也的确担得起母仪天下四个字。
怪不得侄子一向眼高于顶,多年来不近女色,甫一见到王氏女,就拜倒在她的裙下。
世间女子与她相比,几乎都沦为了庸脂俗粉。
王乐瑶从没被陌生男人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过,举起手中的团扇,挡了挡自己的脸。
早就听闻这位长沙王好色,府中姬妾如云。可这样盯着她看,也未免太过失礼了。
“大王在看什么呢?”萧纲身后响起郗微的声音。
萧纲这才回过神来,顿觉自己失礼,将郗微引到众人面前,“想来这位不用介绍,大家都是旧相识了。此番进都城,我就是来接阿娴,顺便向陛下请诏的。怎么没看见陛下?”
王乐瑶回答:“不巧,陛下有事出宫了。长沙王先回府中休息,等陛下归来,自会见你。”
她说话的声音柔如春水,悦耳动听。
萧纲听了,浑身有酥麻之感,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佳人?怪不得侄子愿意空置六宫,独宠她一人。皇帝毕竟是皇帝,坐拥天下,连女人都能享用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