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被她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您怎能这样羞辱我!”
“羞辱?你身为人妻不守妇道,我周家因为你被人暗地里说闲话,本以为你会自觉收敛些,可到底是我看错了你,做了这些事你竟还敢提出和离?”魏氏胸口上下起伏,满脸怒意,“周秦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若非看在你爹娘的份上,我定让子濯将你休去!”
“来人,把她押去祠堂跪四个时辰,任何人不得求情,如若不认罚便回来报与我,少跪一刻钟就让这俩丫头加倍补过!”
魏氏说的每个字就如利刃般扎在秦漪心上,她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只觉眼前天昏地暗,再无半点挣扎的力气。
直到被拖出很远,宝珍宝画凄哑的呼唤声还在耳边不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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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周子濯回到府中便从下人口中得知此事,朝服未来得及换下便去往魏氏房中。
“娘,到底出了何事?”
魏氏坐在椅上满脸疲乏,扶着额头轻哼一声:“你倒来问我了,你知不知道,这后宅都快乱套了。”而后又问,“和离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沉默片刻,周子濯冷声回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媳妇儿当着众人的面要与你和离,娘的脸面都快丢尽了!”魏氏声音尖利,再无半点平日里那个高贵夫人的模样,“罢了,我也看出来你俩不合,加上今日这事,日后也再难好生相处,你二人索性和离吧,待你爹回来跟他说说,备些礼去秦府走一趟。”
良久,周子濯沉着脸回道:“这事娘不用管,我自会处理,她现在何处?”
魏氏抚了抚胸口,不耐道:“她当着众人的面顶撞我,我让她在祠堂跪上几个时辰好好反省。”
坐在一旁的周子莹正是为了这事而来,她满目焦急,两手迅速比划道:“娘,嫂嫂向来身体柔弱,您饶她这一回吧!”
魏氏冷哼一声:“莫要求情,此事关乎我周家脸面,岂能那般容易就宽恕她?”
见此,周子莹立刻拽了拽周子濯的衣袖,又比划道:“哥,你说句话啊!”
后者面无表情,只朝侍女说道:“带三姑娘回房。”
祠堂中窗门紧闭烛火昏暗,两个侍女候在门外,周家先祖牌位前,秦漪垂首跪在地上,衣衫发髻因此前的挣扎而凌乱不堪,她满目萧然浑身麻木,仿佛历经百年沧桑。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月光顺着门缝照进堂内,整个祠堂更显冷寂。
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没有半点动作,只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来者何人。
周子濯站在她身后,目光凝在那截白皙脖颈处,“绾梅,你实话告诉我,念月是不是被你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