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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则钰被这动静给吵醒,颇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又如大梦初醒般大口喘了几道气,捧着手炉的手指倏地收紧,瞧着不大舒服的模样。

    “少主该用药了。”巴柘提醒道。

    观南留意到他的病症后心头一沉,他动了动唇欲要说些什么,思虑再三终是忍住了。

    “我怎么突然睡着了。”乌则钰喝罢药后撇嘴自嘲道,想到有趣的事又如顽童一样眨眨眼睛,“听闻周二公子得知周家一连几个噩耗后深受打击,在狱中变得痴狂疯魔,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瞥向秦漪,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秦漪拈起玉碟里的口酥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后才缓缓说道:“待他何时死了再告与我。”

    桌下,观南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似在无声安抚。

    乌则钰仿佛百年老人般长叹一声,“是非恩怨何时了。”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人从外敲响。

    “进来。”

    “晋王殿下,沈大统领在外头,说有要事要跟您商讨。”

    观南剑眉微蹙,抬眸望向秦漪,甚为歉意地说道:“我先走了,待忙完再来看你。”

    “无妨,你去忙就是。”

    秦漪起身送他离开,如今正值形势严峻之时,儿女情长自要暂时搁置一旁。

    待送走观南回到房中,倚靠在窗边的乌则钰不知何时又睡去了。

    “巴柘,你们少主这病……真就没有半点法子医治吗?”

    “若有办法,即便是让属下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二人在门外低声交谈,都未进去打搅那熟睡的人,温暖的阳光晒在他脸上,此时的他一反无往日手段狠厉圆滑世故的模样,而是因为病痛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他这一觉可谓睡得久,直到日头快下山时才醒来,他低咳几声,拢紧身上的毯子,抬头望向坐在书案前整理账册的秦漪。

    “云凰姑娘,木娅那丫头可回来了?”他眯着眼睛轻声问道。

    “回了,见你睡着就没惊动你。”秦漪揉揉发酸的脖颈回答道。

    听到这话他放下心来,轻轻扭动发麻的手脚便想起身,偏那四肢不听使唤,两脚一软险些着了地,秦漪留意到时已为时过晚,幸而观南出现及时将他扶住。

    “没事吧?”秦漪蹙眉走来担忧问道。

    观南扶着他坐好,见他脸色白得煞人便顾不上许多,抬手覆上他腕间,这一诊,他忍不住一颗心沉了又沉,神情也越发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