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娘低眉顺眼,深知唐絮之养外室的消息是郑阙放出去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她。
“求阙公看在往日情分上网开一面,奴家对唐大人是真心的,不想......”
“真心值几个钱?”郑阙索性说了实话,“咱家培养你,是让你留着清白身子去伺候五皇叔的,你倒好,自贬身价,呵,一把贱骨头。”
伶娘不停地磕头,“求阙公给奴家一条活路,奴家什么都愿意做。”
郑阙哼笑,用鞋尖勾起她的下巴,“残花败柳之身,五皇叔是瞧不上了。明日亥时三刻,在你的老窝,咱家要宴请辽东贵客,记得提早到。”
伶娘浑身冰冷,跪在地上哆嗦不停,却不敢当面拒绝。等郑阙离开,她瘫坐在地,恼恨自己的出身。
也是头一次生出求唐絮之纳她为妾的心思,这样一来,郑阙断不敢轻易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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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阮氏见唐絮之离开,才拉着宁瑶走出府门,乘车去往布庄。
因着宁瑶和宁乐的穿衣打扮皆不同,阮氏想着为次女添些艳丽张扬的衣裳头面。
马车抵达京城最负盛名的绸缎庄,这里是官夫人们经常光顾的店面。
阮氏出手阔绰,店家自然愿意将最好的布料呈上来。
在挑选了几匹彩晕锦后,阮氏选中一匹新到的蜀锦,却被店家告知,这是刑部唐大人为爱姬订的布料,专门从川西一带运来,不能售卖。
刑部唐大人......
阮氏冷笑,语调转冷,“难怪这么花里胡哨。”
宁瑶站在一旁,看着上好的蜀锦,清瞳无澜,正想着如何消解母亲的火气,身后忽然传来唐咚宝的声音。
“阮夫人!”
宁瑶转身,见梳着垂挂髻的小闺友跑进来,立马扭头靠在母亲肩上,偷偷戴上面纱。
唐咚宝朝阮氏福福身子,“夫人也来挑选布料?”
不比宁伯益还要装装样子,阮氏近些日子最见不得镇国公府的人,偏生唐咚宝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也不好埋怨什么。
唐咚宝很怕阮氏厌恶她,紧张的直抠掌心。
宁瑶看向母亲,小声道:“咱们瞒不住咚宝的,一会儿我跟她说说私话儿,先不跟您回府了。”
这时,镇国公夫人带着侍女走进来,面上也很尴尬,往昔有多少说不完的话,如今就有多词穷。
镇国公夫人没话找话,指着柜面上的布匹,“这些是阮夫人看上的?掌柜的,算我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