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池晚调笑的声音传入耳畔,宁瑶加快脚步,想要装作没有听见。
哪知,池晚这人热情的令人发指,不仅带着太子直接坐进了她们的雅间,还非拉着唐咚宝去看菜牌。
唐咚宝还没跟宁瑶好好聊上几句呢,扒着门槛不愿走,被池晚拽住了发髻。
“舅舅!”唐咚宝鼓起腮帮,还是被拖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宁瑶和赵修槿。
宁瑶正襟危坐,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不比雪山内无拘无束,回到世俗就好比飞鸟入笼,哪哪儿都是规矩束缚。
赵修槿提起桌上的白瓷壶开始泡茶,“你好像很怕我。”
宁瑶低头看看自己的红色衣裙,确认自己和姐姐很像,稍微舒口气,像一个藏在影子里的人,做贼心虚。
可其实,赵修槿从未见过真正的宁乐,也从未见过真实的宁瑶。
碧螺春的香气飘出茶盏,氤氲在鼻端,宁瑶轻呷一口,弯唇道:“这茶浓酽芬芳,唇齿留香,是殿下自个儿带来的?”
见她避重就轻,赵修槿有些好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很怕我?”
不知怎地,平日里温厚待人的太子殿下忽然变得犀利,似乎一定要从她嘴里敲出答案。
偷偷瞥了对桌一眼,宁瑶绞弄手指,感觉太子的目光不太寻常,难道也让人换了蕊儿吗?还是说,在他看来,定了亲彼此的关系就更近一步了?
果不其然,赵修槿再次开了口:“你我既已定亲,日后便是最为亲近的人,我会护你安然,你也总该有所表示吧。”
宁瑶此时还不知,如赵修槿这样的高位者,最为渴望的是温情,最为忌讳的是算计。娶妻对他而言,未必是为了情.爱,但绝不是为了利益。
若非与宁瑶打过两次交道,知她是个伶俐娇憨的女子,他断不会这么快签下聘书和婚书。
宁瑶细细品着他话中的意思,脑子却有些木,她要如何表示才能令他满意?总不能把心挖出来给他瞧瞧吧。
气氛僵持不下,宁瑶慢慢挪步到赵修槿面前,忽然蹲了下来,睁着清凌凌的眼睛问道:“臣女给殿下捶腿?”
这个表示够味儿了吧,绝不是陌路男女能做出来的事儿了吧。
闻言,赵修槿握盏的手一抖,几滴茶汤飞溅而出,滴落在宁瑶的眼帘上。
有些烫。
宁瑶眨了几下眼睛,想要忍过去。
那茶汤如晶莹的泪滴,从她眼尾流下,仿若沁水的幽兰,娇艳欲滴。
赵修槿睇着她,忽然抬手揩了一下她的眼尾。
宁瑶眼睫一颤,等着他收回手,可那微凉的指尖久久停在那里,不明其意。
“我给殿下捶腿......”宁瑶避开他的目光,一对绣拳落在男人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