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跪地,唯有庄芷柔挺着腰杆,露出一抹不屑。凭什么要她去跪一个一无是处的太子妃。可太子是她的主子,是她最为仰慕敬重的人,是她父亲耳提面命让她死命效忠的人,她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拳头握得咯咯响,庄芷柔噗通跪在地上,可紧绷的嘴角显露着她的不服气。
“卑职等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赵修槿眸光浅淡,语气更是凉的不近人情:“从今日起,宁氏即是我的妻,我敬她、护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她分毫,尔等作为我的心腹,断不能有异心,懂?”
“卑职等谨遵殿下之命!”
一场闹剧收场,赵修槿带着宁瑶回到东暖阁,“他们野惯了,但心地不坏,日后,你自会明白。不过,再野也不能冲撞主子,必要时候,你可以指出他们的不是,也可以对他们发号施令。”
宁瑶轻轻阖上隔扇,反剪双手,背靠在门上,“我若使唤不动他们呢?”
赵修槿提起瓷壶的动作一滞,看向表情淡淡的姑娘,“该罚就罚。”
“嗯。”
虽有娘家做倚仗,但宁瑶在这些如脱缰野马的将领中势单力薄,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赵修槿,只要赵槿修有心向着她,她自然不会露怯。
察觉出宁瑶的不悦,赵修槿抿了一口温水,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量笼罩住了娇小的女子,“生气了?”
宁瑶扯扯嘴角,亦如那日在马车中,将心事对他如实相告,“我不愿殿下跟旁的女子不清不楚,除非殿下有意纳其为侧妃。”
别看小丫头平日里好说话,可一旦触碰到利益,也是极为计较的。
赵修槿低笑一声,“好。”
夜幕已至,地龙烧得干热,宁瑶舔下唇,不自觉抓了抓身后的隔扇,“时候不早了,妾身伺候殿下更衣...殿下身上有伤,不宜沾水,还是别沐浴了。”
灯火下,女子红着脸提议,不敢抬眸,紧张和羞恼交杂,竟有了点欲拒还迎的意思。
可赵修槿自认端方,并未有僭越的举动,她怎会害羞了?
“今晚......”
他本想说,成婚匆忙,彼此都还没有准备好,不如分房而居,来日方长。可见她酡红的脸蛋,如浸在酒中的蜜.桃,他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像是久踞苍穹的雄鹰,盯住了草原上的野兔,可那野兔自己绊了脚,轱辘辘滚下山坡,有些滑稽,取悦了雄鹰,使雄鹰也失了分寸。
“你习惯睡外侧还是里侧?”
在强势的家主面前,发妻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必须睡在外侧方便照顾家主。
宁瑶深知这个理儿,即便赵修槿给了她选择的机会,她还是温吞吞地道:“妾身睡外侧。”
“那宽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