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不是更衣......
宁瑶立马慌了,闺中女子出嫁前,都会由娘家人传授人事经验,可她嫁得匆忙,从未学过敦伦之术,哪里懂得如此伺候夫君。
母亲也只是在她临出嫁时,小声叮嘱了一句,说是第一晚会疼,咬咬牙便过去了。若太子是个有经验的,会闹得久一点儿,若是没沾过女子,很快就会偃旗息鼓。
宁瑶呼吸变得急促,懵懂地问道:“殿下有经验吗?”
赵修槿愣了一下,这姑娘一直端庄守礼、温婉娴静,怎么忽然讲出这样的虎狼之词?
这问题就好比在问:你行不行呢?
适才还算游刃有余的太子殿下,忽然就淡定不了了,不仅如此,还隐约生出一股躁意。
“我习医十年,对这种事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个回答更像是在挽回面子,却因为太过朦胧,宁瑶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那殿下到底懂不懂?我、我怕疼。”
气血开始上涌,赵修槿单手撑在隔扇上,稍稍缓口气,“其实还可以换种方式。”
他在军中时,什么荤段子没听过,糊弄宁瑶这种小白菜绰绰有余。
宁瑶眼眸雪亮,有些小小的雀跃,“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第17章 春心
冬暖阁内越来越热,宁瑶背靠隔扇,感觉后背出了一层薄汗,连靴底都被烤得热乎乎的,“殿下,咱们把火盆都熄了吧。”
赵修槿也感到一阵阵躁意,提起瓷壶浇灭了燃旺的炭火,“我让张秉得给你去尚衣局取几套衣裙,你且等一等。”
小妻子来的匆忙,想必还未准备换洗的衣裳。
宁瑶道声谢,又想请教刚刚的问题——到底还有何种方式能代替行房,可赵修槿进进出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她又不好意思追问了。
没一会儿,两个小太监挑着浴桶进来,恭敬道:“禀娘娘,浴汤已备好,殿下让娘娘先起用,殿下去书房处理点事务。”
宁瑶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心想太子可真忙碌,新婚之夜还要处理公牍。她去往雪昙半纱织金屏风后,褪去外衫,扭头瞧了一眼徘徊在隔扇外的兰儿,小声道:“你帮我看着点儿。”
兰儿捂嘴偷笑,整个东宫都是太子的,没有太子的命令,谁敢硬闯?小姐这是防谁呢?
撒满粉白花瓣的汤面荡起几波水痕,雪白的玉足慢慢陷了进去。
宁瑶坐在浴桶里,拆掉云鬟上的发簪和珠花,仰靠在桶壁,长长地舒口气,整个人沉浸在温暖中。
一旁的掐丝珐琅三足熏炉内燃着松香,与赵修槿身上的味道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