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惊醒,睁着惺忪的大眼睛坐起来,发现自己跨坐在太子的腰上,立马清醒了,赶忙轱辘下来。
像是为了惩罚她,赵修槿故意翻个身,将被子卷在自己身上,继续装睡。
热乎的被窝被人掠夺,宁瑶搓搓手臂,缩成一团,没一会儿,枕边人就将被子匀过来了。
宁瑶转过身,抱住被子里的热源。
赵修槿单手撑头看着窝在怀里的小家伙,忽然有种想要把她装进袖子里保护起来的冲动。
——
回京那日,刚好是在除夕的前一夜。城中大街小巷充斥着年味。宁瑶从马车探出头,冲着买糖人的摊位轻唤:“老伯,买一个糖人。”
“好嘞!”
接过摊主递过来的糖人,宁瑶缩回车厢里,递给赵修槿。
赵修槿正在翻阅医书,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等他反应过来看向宁瑶时,疑惑道:“怎么就买了一个?”
宁瑶舔了舔被他咬过的缺口,剪眸含笑:“吃多了牙疼。”
可最后,她将近吃掉一整个糖人。
进宫后,两人先去往养心殿请安,随后回到东宫。
宁瑶惊奇地发现,湢浴里多了一个汤池,想是嘉和帝令人开凿的。
张秉得躬身道:“皇上说,泡汤浴能促进夫妻感情和睦...命老奴督促着太子和娘娘点。”
宁瑶并未觉得过分,不就是泡澡嘛,她跟姐姐和娘亲也泡过。
可相比她的懵懂,赵修槿面有异色,淡淡“嗯”了一声,去往浮碧亭与人商谈事情。
路过御膳茶房时,庭院内传来一阵哭声,听起来像是女子发出的。
赵修槿停下脚步,吩咐身边侍卫:“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去而复返,禀告道:“禀殿下,是茶房的厨娘打破了一只碗,被阙公公鞭挞呢。”
又是郑阙。
赵修槿淡撩眼皮,见郑阙正揪着厨娘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往地上砸,不像是正常的责罚,更像是借机报复。
即便久在辽东,也知宫中风云变迁。如今西厂势头正盛,令人闻风丧胆,做的肮脏事不少,却有皇帝撑腰,无人敢动他们。而这个郑阙尤其猖狂,做得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今儿若非偶然遇见,还真目睹不了郑阙的嚣张。
“阙公饶命,奴婢...奴婢听您的就是...”貌美的厨娘哭得肝肠寸断,连连跪地求饶。
“晚了,不识时务的东西,也配咱家一再花费心思!”郑阙踹出一脚,将女子踹翻在地,“来人啊,将这贱人扒光了绑进地窖,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