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深信五皇子是自己的子嗣,未想过连坐子嗣。
至于他为何会选择不追究子嗣,或许是不甘吧,他对孙贵妃痴迷至极,许是想通过五皇子寻找慰藉,却不想,被太子横插一脚,将五皇子送出了皇宫。
凉亭内,赵修槿面无表情道:“继续查。”
池晚摆好棋笥,比划一个请,“若是找到五皇子,殿下打算如何做?”
赵修槿执起棋子,落在偏右的小目上,“看他是怎么想的,若是想回宫,阻拦之。若是不想,掩护其脱离郑全贵的掌控。”
池晚也捻起棋子,“用何种手段阻拦呢?”
稍许过后,赵修槿吃了池晚一片黑子,才道:“随意。”
这话让池晚再次从赵修槿身上感受到了属于皇储的冷酷,而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气息,还是在辽东安阳大战那会儿,他奉旨前去监军,在尸海中瞧见手握雁翎的太子走来,眼里是对战俘的冷漠无情。
而此刻这句随意,无外乎是不讲情分的。
“臣明白了。”
正月初四,洛阳城。
宁乐睡了一个懒觉,醒来时,屋里漆黑一片,清越不在身旁。
自打入了洛阳,清越时不时就会出去,临到傍晚才心事重重地回来,可今儿不知怎地,已过戌时还未回来。
宁乐心里打鼓,总感觉清越有事瞒着她。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门口传来脚步声,清越正站在外间抖落身上的雪沫。
“外面下雪了?”宁乐靠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问道。
清越在炭盆处烤了会儿火,才走进里间,手里拿着两个纸袋子,“小姐饿了吧,我从外面打包了饭菜,需要加热一下。”
宁乐盯着清越冷峻的面庞,笑问道:“哦,还没到破五呢,饭馆就开张了?”
清越手上动作一滞,点了点头,“寻了几条街才找到的。”
“寻一家饭馆需要出去两个时辰?”
清越背对她烧起泥炉,将饭菜放在上面煨烤,并没打算回答她的问话。
宁乐眼底笑意渐灭,僵持着不再讲话,等清越将热好的饭菜端过来,她也没有要食用的意思。
“小姐没胃口?”清越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口小米粥,递到宁乐嘴边,“先喝点粥,你想吃什么,我再去买。”
推开勺子,宁乐直视他那双狭长的眸子,“咱们何时启程?总不能一直待在洛阳吧。”
他们已经来此十天有余,清越总是以“年节”为由滞留此地,可宁乐不傻,早已察觉他的异常。
“等出了正月,天气回暖再走吧,这样你也能少遭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