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儿落在地上,往他身上扒拉。
张秉得蹲下来,用拂尘逗它,“你太胖了,咱家可抱不动你。”
这时,负责守夜的尚宫走过来,小声请示道:“快二更了,是不是该提醒陛下适度节制啊?”
皇帝不能纵情享乐,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可新帝痴迷皇后的事人尽皆知,老尚宫不敢贸然觐见。
张秉得一边顺着雏菊儿的毛,一边叹道:“年轻人嘛,七情六欲是寻常,咱们就别去讨嫌了,就算讨嫌,也掰不开腻乎的小两口啊。”
老尚宫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新帝如此痴情专一,怎会色令智昏呢。
次日,宁瑶抱着雏菊儿去给太后请安,两人坐在慈宁宫的软塌上畅聊起来。
自从新帝登基,太妃太嫔被逐一送出宫,后宫只剩下她们二人。
太后给雏菊儿戴上一个毛绒坠子,笑道:“等你怀了身孕,就把雏菊儿放我宫里养着。”
不知雏菊儿是不是听懂了这句话,喵一声钻进宁瑶怀里,怎么也不肯露出脑袋。
宁瑶揪揪雏菊儿的耳朵,心道真没白养啊,还懂得依赖她了。
太后轻轻拍了一下雏菊儿的背,随后问道:“咚宝那边已经自立了门户,这婚事还是要提上日程,别看她现在年纪小,要不了几年就成老姑娘了。”
“我会上心的。”
想起唐咚宝,宁瑶自然而然想起宁乐,这两个大丫头算是难到她了。
回到坤宁宫,宁瑶让兰儿传来吏部的主薄,问他要了几名新晋入仕的官员画像,一一比对起来,唐咚宝是个看脸的,一般容貌的还真看不上。
选着选着,她泛起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黄昏霞光漫天,宁瑶从“温暖”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赵修槿的怀中。
男人一手揽着她,一手持着信函,发现她醒了,温笑道:“越来越懒了。”
刚醒来有些冷,宁瑶像雏菊儿一样往依赖的人怀里钻,嘴里哼哼唧唧闹着起床气。
赵修槿为她掖好薄毯,往她怀里塞了一纸张。
宁瑶摊开一看,竟是他亲笔书写的情笺,字迹苍劲有力,字里行间带着调笑,调笑中又带着深情。
宁瑶忍不住窃喜,收好情笺,吻了吻他的下巴,“你在看什么呀?”
“宋宇的密函,说是已经拿下季诚,正往京城赶呢。”
那是大事,自然不能玩笑,作为贤后,要督促帝王勤政,“陛下快去忙吧,别陪我了。”
赵修槿折好信,“没什么可忙的了,季诚被抓,由季惜言代为掌握大同镇兵权,此人虽恣意,但在正事上也不含糊,暂且考察一段时日吧。”
除了他曾在不知道宁瑶身份的情况下起过爱慕之心,其余并没有令赵修槿厌恶的地方,赵修槿正缺震慑季诚旧部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之前的事,弃用这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