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真得意一笑,“谁说我是潜入进来的?我翻墙进来的。”
花宜姝不信,翻墙怎么能进来,就算要翻墙,也得先经过站岗的守卫。
晋元真却是露出一个笑容,跟之前那种狡黠中透着得意的欠揍笑容相比,他这个笑可太纯洁了,就像是个几岁孩子,干干净净纯良至极,“姐姐,我是刺史府的少爷,我能过去拜会宋大人吗?”
在不知道刺史府公子是个惯偷之前,没有人会舍得苛责这样一个单纯无辜的小少年。只因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只小动物,让人生不出分毫防备心,又忍不住去怜爱他。
饶是花宜姝这样的演戏高手,在看见这笑容时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这可是她身边没有的品种的!
花宜姝便又笑起来,在此之前她也笑了好几次,有不屑的笑、冷淡的笑,调侃的笑,捉弄的笑。但这一次她的笑明丽温柔,像春风拂开柳枝,湖水悠悠涟漪荡漾,是一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亲近舒服的笑。
晋元真看得愣了一下,就听花宜姝道:“小弟弟,我不再跟你玩了,不过倘若你有什么难处尽可与我说,我言之有信,一定会帮你。”
晋元真半信半疑,“那我想要脱离晋家你也能做到?”
“当然。”花宜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这并不妨碍她大包大揽。“不过我不是开善堂的,有一个条件。”
提起这个晋元真立刻警惕起来,他看了花宜姝几眼,忽然转身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花宜姝看着他离开时矫健得像只小豹子的身影,目光久久没有收回。
她觉得晋元真是个怪人,要不然怎么放着好好的刺史府公子不当、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非要靠着败坏名声的法子脱离家族呢?要换做是她有这样的出身和富贵,必然不会像晋元真这么折腾。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管他为什么折腾,只要这个人好用,能用就行。
晋元真翻出来的那一包东西就放在地上没有动。
花宜姝走上前去翻了翻,发现东西虽然混放到一处,但里头的珠宝钗环并未磕碰损伤,那小子竟然还有几分细心?
她心情颇好地翘了翘嘴角,“来人。”
花宜姝洗漱完毕,正用早饭,安墨就进来了,跟以前相比,这一次她犹犹豫豫支支吾吾,“我能不能……能不能……”
花宜姝:“一口气说完。”
安墨:“我能不能跟你借一笔钱?”
花宜姝:“多少?”
安墨:“两千两。”
花宜姝蹙起了柳眉,正要问她要这么大笔钱做什么,就见曹顺子从外头进来,对她道:“夫人,李夫人晕倒了,二爷又要带着人去巫州了,请您过去帮忙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