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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嘴里的瓜子皮吐掉,看花宜姝身上好端端,松了口气,“那些贵女,尤其是那个叫蒋携芳的,她们盼着你倒霉呢,我都听见了。”

    花宜姝不以为意,换做她是蒋携芳,她也会盼着花宜姝倒霉。

    安墨亲眼看着太后的大宫女客客气气地送花宜姝出来,感叹道:“看来太后是真挺喜欢你的,连你放她鸽子都能原谅。”

    花宜姝就笑了,“她是喜欢我,不过那是因为我能讨她欢心,这喜欢要是加了条件,也就不稀罕了。更何况喜欢有什么用呢?她今天喜欢,明天也可以不喜欢。以她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想要颠倒一个小人物的乾坤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安墨不是很明白,“可要是没有条件,凭啥会喜欢呢?就像我喜欢花,是因为花好看,我喜欢猪肘子,是因为猪肘子好吃。”

    花宜姝:“那倘若有一日我打了你,你会不会从此就怨恨我?会不会想着弄死我,因为我不再对你好了?”

    安墨想了想,说道:“这个比喻不恰当,我现在靠着你养着,我要是弄死你我也完了。”她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搂住了花宜姝的胳膊,,“而且你肯定不会打我的。”

    花宜姝嗤了一声,换了个比喻,“那要是你爹娘打了你,骂了你,气得你负气出走,那等他们身陷囹圄时你还会不会救他们?”

    安墨一下顿住,见她隐约明白过来,花宜姝便接着道:“当某一日,有个人被你辜负,被你伤害,心中却依然念着你的好,依然愿意尽力救你时,这才是喜欢。”

    轿子已经开始动了,花宜姝推开窗子看外头灰蒙蒙的天空,缓缓道:“也许某一日,在我的算计下,太后会真心爱我,但绝不会是现在。”

    就像是李瑜,一开始他也不将她放在心上,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半的功劳要归结在读心术上,假如不是读到了他的心,也许这条路会走很艰难。

    一颗真心要是那么好拿,它也就不值钱了。

    安墨想到父母,心情低落了一下,但很快转移了注意力,“既然这样,那你是怎么过太后那一关的?是陛下求了情?”话毕她便摇摇头,“不对,他刚进去你就出来了,而且如果是陛下求情,太后肯定不会让大宫女送你出来。”

    花宜姝赞赏道:“妹妹呀,你可真是越发聪慧了,姐姐我高兴啊!”

    安墨期待地瞪着她解答,却见花宜姝眼珠一转,风情万种地瞥她一眼,落下一句“自己去想”就不再理她了。

    安墨:……

    花宜姝原本想了别的法子来应付太后,不过后来见李瑜醒来后那么在意那张儿戏般的圣旨,她索性把那张纸送到了太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