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荏便在自己屋内安心静养了几日,待身子渐渐好起来之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
那日在书房里,她似乎拿花瓶砸了表哥?
她顿时后怕不已,若这事被沈氏知道了,只怕自己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也害怕傅宏浚会趁机报复自己,可这世子表哥近来着实有些异样,不仅以德报怨,甚至连府医都替自己请了来,一点也不像平时那副冷硬严苛、气量狭小的模样。
那日在书房与傅宏浚的亲密已被她刻意抛之脑后,只是不知姑母心中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她连下迷药这样的事都做了出来,下一步多半就是将自己扒光了送至世子表哥床榻上吧。
沈宜荏隔窗望向自己院里那棵耸立的石榴树,眼里是一望无际的怅惘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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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宏浚如今虽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满脑子都在思忖着该如何让表妹重新心悦上自己,以及该如何整治沈氏。
有那沈氏盘亘在自己与沈宜荏之间,他只会觉得无比膈应。
只是傅升后院里其余的妾室早已被沈氏统统发卖了出去,如今只剩下一个王氏。
只是那个王氏到底身份有些可疑……
权衡之下,傅宏浚便打算让自己的暗卫去查一查那王氏的身份,思及此,他才忆起早先沈宜荏拜托过自己查探的沈家一案。
傅宏浚心内一阵自责,他怎么将这件事忘了?
“冬儿。”傅宏浚便立刻朝着外头焦急大喊道。
冬儿应声而入,见自家世子满脸急切,这才小心询问道:“爷,这是怎么了?”
“大理寺可有消息传来?”傅宏浚便问道。
冬儿愣了片刻,方才明白世子说的是什么,他拍了拍脑袋道:“奴才记得是有一封信件送到了二门处,只是不知是不是从大理寺来的。”
“快去拿来。”傅宏浚急道。
冬儿便马不停蹄地往二门外跑去,待一炷香的工夫后,他才满头大汗地将那信件送至傅宏浚手上。
傅宏浚一脸正色地将那信件拆了开来,待读完那封信后,他眉宇间的厉色已是遮掩不住。
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我出去一趟。”
冬儿不明所以,只欲迈步跟在傅宏浚身后,可刚走了没几步,便被傅宏浚指派去问问沈宜荏的近况。
冬儿一脸郁闷,如今世子都不爱带自己出门了,还总让自己往表小姐院子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