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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举起首饰盒里一根镶着金银花绿的银钗,不解其意地问傅宏浚道:“表哥,这钗子生的十分…别致,宜荏十分喜欢,多谢表哥的好意。”

    沈宜荏本还在疑惑世子表哥为何突然送她首饰,可看到那木盒里只装着一个造型奇特、配色鲜艳的银钗后,她的心内便只剩下了惊叹。

    这样大红大绿,瞧着财色外露的钗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呢。

    傅宏浚见沈宜荏举起那一个银钗,当下便也极为不解地瞧了瞧那方方正正的首饰盒,见里头果然只剩一个银钗,其余首饰皆不翼而飞。

    他便连忙追问冬儿道:“你可有瞧见这盒子里的首饰?”

    冬儿可瞧见了那首饰盒里的空空如也,他便凝神思索了一番,这才想起方才在西街的巷子里,为了制止那个黑衣人自杀,他与世子便着急忙慌地从将那首饰盒里的首饰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之后他便忘了将其余的首饰放回盒子里。

    冬儿当下的神色便有些尴尬,他便觑了傅宏浚一眼,而后便不住地称赞沈宜荏道:“表小姐您这等神仙般的品貌,这等如天山雪莲般的凝肤,戴这颜色…妍丽一些的钗子再合适不过了,这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一旁的傅宏浚脸色则立刻黑如铁锅,他哪怕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那他也能听出冬儿这番话有多么的牵强。

    夸赞女子外貌是用秀才遇到兵来赞赏的吗?

    傅宏浚嫌弃至极地瞪了一眼冬儿,而后便对沈宜荏说道:“表妹,进来坐吧。”

    红枣见一脸无辜的冬儿吃了一顿排揎,便笑着走到冬儿面前,揶揄道:“便是我没识得几个字,也知道秀才遇到兵不是这样用的呢。”

    冬儿则无措地挠了挠头,主子们已进了里屋,他便与红枣一块儿去耳房休息片刻。

    进了里屋的沈宜荏,望着傅宏浚挺秀宽阔的背影半晌,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后,终于在傅宏浚要忙前忙后地要替自己沏茶时将心中的话说出了口:

    “表哥,你手臂上那个纱布该换了。”

    说完,沈宜荏便一脸不落忍地走到了那黄梨木香檀桌上,将一块纱布拿了起来,而后便又缓步走到傅宏浚身边,只问道:“表哥房里怎么没有丫鬟在?”

    傅宏浚脸一红,接过了那纱布之后,便要自己将手臂上的纱布拆解下来,边拆着边说道:“我不习惯丫鬟近身伺候。”

    说完这话,傅宏浚便扬起一双熠熠生辉的黑眸,略带深意地望向沈宜荏。

    他说这话时,嘴角上扬,语调里隐隐有些期待,他从前在表妹那儿的印象兴许并不好,所以他必须抓住机会让表妹了解他的为人,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绝不会似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在家里蓄养如此多的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