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葭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等她一走,虞爹面上的笑才沉了下去,而后转身对着自家夫人说道:“事情恐怕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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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来雁县,掀了一阵风雨,几天后又开始沉寂下来,温水煮青蛙似的,熬得人心慌。
锦衣卫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这般做事风格宋景琛实在是不习惯得很。
他问:“案子进展这般慢,你就不急?”
傅筠老神在在地坐着看各处送来的密报,头也不抬:“急什么?我有的是时间。”
“……”
也是,这人哪里是来办案的,分明是来躲婚事的。看这架势估计没一两个月还不打算回京。
宋景琛点点头:“行,那就慢慢查。”
“让你找的宅子找好了?”过了会儿,傅筠问。
“已经找好了,在红颜巷,宅子宽敞透亮……”
“等等…什么巷?”傅筠蹙眉,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不正经?
宋景琛好笑:“我一开始也疑惑,不过后来听人说那条巷子原本不叫红颜巷,只是因为住着个雁县闻名的美人,许多公子们时常过门偶遇只为一睹芳容,所以才有了这个么名字。”
“说不定…”宋景琛促狭道:“你住上一阵子能走桃花运呢。”
傅筠懒得搭理宋景琛,懒懒地往后一靠,阖眼歇息。
宋景琛忽然转了个话头:“我之前在外头,好像看见定国公府的人了。”
傅筠睁开眼,困意消了些许。
“定国公府的人来雁县好几日了,看来这是打算挨家挨户的找人啊。”
“都丢了十几年,他们怎么找?”
“听说是到处打听谁家十五年前收养过两岁女童,另外据定国公夫人说,沈小姐身上有个像梅花的胎记。”
傅筠摩挲玉佩,没接话。
这样找人,如同大海捞针。先不说十五年前到处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稚子买卖随处可见。再者,这胎记长在女子身上,谁也难瞧见,即便瞧见的也是那孩子的养父母。都养了十几年,也不见得愿意拱手将女儿让出去。
宋景琛见他不想多管此事,便转了个话头:“现在要去宅子看看?”
“不急,”傅筠重新阖上眼:“先去酒楼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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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雾气腾腾。绣着金线仕女图的屏风下映着个窈窕的身姿,影影绰绰。
虞葭坐在偌大的浴桶中,由丫鬟给她擦洗身子。
“小姐,”杏儿擦着她肩甲骨的位置,在上头的粉色胎记上又多撒了一捧水:“您这胎记长得真是好看,跟朵花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