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瞄完,居云岫拿开了他的手。
战长林一怔。
屋外紧跟着传来敲门声,是璨月提着热水回来了,战长林欲言而止,乖乖地躲在床幔里。
净室在床后的隔间,战长林清楚地听到热水注入浴桶里的声音,联想到一些画面,再次蠢蠢欲动。
居云岫于是又瞄他一眼。
这一眼,有很明显的警告意味,战长林便先收着,想着没准一会儿是她自己先忍不住,反正今夜弄成这样,主要责任也不在自己。
居云岫尚且不清楚他满脑袋里推诿责任的想法,等璨月出来后,道:“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
璨月自然不会留,替居云岫点燃一盏烛灯照明后,识趣地退下。
居云岫撩开帐幔,下床。
战长林紧跟着下来,从后抱住她。
这个姿势深情又孟浪,战长林望着二人投映在墙面的影子,心里怪美的。
居云岫静了静,道:“前厅的人应该散了,自己把衣服穿上,早些离开吧。”
战长林美滋滋的心情一怔,头低下来,责问道:“你怎么这样啊?”
居云岫淡淡道:“怎样?”
战长林道:“裤子都没提,就想不认账了?”
这荤话太露骨,居云岫如何能及,纵然眼神含愠,也敌不过他挑唇坏笑。
居云岫命令道:“放开。”
战长林才不放,反把她抱得更紧,故意折腾一会儿,才抱她走进净室,放她进浴桶里。
净室里烛光更明,居云岫坐在水里,手掩在身前。
战长林拨开。
烛光昏黄,照着雪肌上的痕迹,战长林撩水给居云岫擦洗,认真而虔诚,这一刻,竟无先前的放肆。
洗到肚皮时,战长林大手停下来,指腹摩挲着那些细微的痕迹。
居云岫拿开他的手。
战长林再次抚上去。
上一次抚摸这些妊娠的纹路,是三年前,他记得一条条红的红、紫的紫,现在倒是不红也不紫了,可是一条条波纹样的淡白疤痕,看在眼里,比那时更令他心痛。
“还疼吗?”他低声问。
居云岫也低声回:“疼过。”
她没有正面回答,战长林的心更沉痛。
“回头我跟程大夫讨些药,以后,我们不要别的孩子了。”他忽然没头没脑、又郑重其事地来这一句,“我们就养恪儿一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