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忍着嘴角裂开的痛,开口:“今日微臣大喜,三殿下前来相贺,敬酒时饮下毒酒,不幸身亡,微臣定会查明真相,严惩凶手,告慰殿下亡灵。”
皇帝森然道:“这凶手,难道不就是你?”
赵霁坦然道:“三殿下不满微臣准备的筵席,敬酒所饮之物,乃殿下自备,陛下不如问问殿下的身边人,何以会把毒酒送到殿下手里。”
皇帝眼神阴鸷,道:“传承顺。”
很快,三殿下跟前的内侍承顺被领进大殿。
承顺前日遭长乐郡主的扈从暴打,伤还没愈,本来就一副惨样,今夜又给三殿下之死折磨,这厢已然魂不附体,如同行尸走骨。
跪倒在御前后,承顺双手不住发抖,皇帝在上头审问:“胤儿喝下的毒酒,是你送上去的。”
“是……”承顺老实回答,猛地想到什么,忙道,“可酒里的毒不是奴婢下的,陛下明察,奴婢对三殿下忠心耿耿,绝对不可能在殿下的酒里下毒!”
皇帝道:“那是谁下的?”
承顺茫然道:“奴婢不知。”
大殿里沉默一瞬,皇帝道:“拖下去。”
承顺全身汗毛倒竖,心知下一句圣旨就是“斩了”,忙叫道:“陛下!陛下且慢!那毒……那毒一定是赵大人下的!”
殿里众人倒抽口气,皇帝眼底阴翳更深,承顺想着这些时日来的桩桩件件,笃定道:“对,就是赵大人下的!半个多月前,赵大人的侍妾心月堕湖身亡,坊间一直传闻此事是三殿下所为,赵大人因此对殿下怀恨在心,一直处心积虑,想要谋害殿下,替那叫心月的侍妾报仇,殿下前天夜里失踪,就是拜赵大人所赐的!”
提及心月一事,赵霁本就凛凛生芒的眼神更冷,皇帝想到前些时日听到的这则逸闻,心里对赵霁的怀疑、憎恶也更多一分。
承顺说到三殿下的失踪,回想他这两日的水米不进、杯弓蛇影,流下泪来:“陛下有所不知,自从那个心月出事后,赵大人便一直派人盯着三殿下的行踪,前日殿下到城郊狩猎,回城时,根本不是醉后迷路,而是被赵大人设计活捉。后来,也不知赵大人究竟对殿下做了什么,殿下回宫以后,不敢吃,不敢喝,也不敢向任何人诉说自己所受的苦,这才两日,人就瘦成了皮包骨,今夜到赵大人府上贺喜,更是把命都给赔了进去!殿下无辜,死得实在冤枉,陛下一定要给殿下做主啊!”
大殿再次被悲恸的哭声填满,皇帝对于赵霁的忍耐也快濒临极限:“赵霁,你对胤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