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恼怒中的霍桑亦是一愣,她种桑树是为了他?
难道方才他想错了?
可她为何要种有他名讳的树木?难道她……
另一个使他恼怒的想法又钻了出来,可这回他却没有方才那般气恼了。
他在脑中细细地回想了一遍自见到她后的所有事。
难道是前些日子他在陛下面前说的那句“她确是良配”让她产生了误会?
新婚之夜不是同她说好不许真心的吗?
他拧了拧眉心,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一桩,于是他只好冷着声音道,“林幼娘,你逾距了。”
听他这语气,像是气消了些,杨幼娘暗自长吁一口气。
万幸她想起了长公主殿下,后院里的那些树与长公主殿下有关,他便那般疼惜,若那些桑树与他扯上关系,他也会珍惜吧。
她只是盲目赌一赌,没成想竟是赌赢了。
她继续认错,语气十分委屈,“相爷,妾当真知错了,可这些树都已经种下了,若再起开,便是劳民伤财了。”重点是伤财!
前些日子外头还传着他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今他却下令起了她大兴土木种下的树,难免会传出他们不合的消息。
这恐对柔儿不利。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终究应道,“罢了,你爱种甚便种甚。”
言罢,他豁然起身。
杨幼娘以为他要揍她,连忙身子一缩。
霍桑眯了眯眼,对她这反应竟有些不快。
“本相只是突然想起有案卷忘拿了,便回来取一趟,接下来几日,本相会出京公干。你……”
他本想嘱咐她遇事莫要逞强,有事去寻霍一,但一想起方才她的话,嘱咐之言迟迟说不出口。
最终他倒出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霍桑终于走了,杨幼娘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去,好在她方才机智,这才保住了她的财路。
只是,她总觉着他回来寻案卷只是一个借口,寻她麻烦才是真的!
思及此,她的视线转向门外的红芷身上。
当时红芷就在门口,她与江郎君见面时说的话,她定是听到了!
原以为是个可信的,当真是她瞎了眼!
她拍拍屁股起身,脸色却沉了下来,霍桑早已经走了,此时书房门外,只有红芷一人。
杨幼娘走近前去,视线死死锁在她身上,红芷顿感背后一凉,头埋得更低了。
正如霍庄所言,池鱼湖的修缮工作一个月内便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