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1 / 2)

谢方思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替她脱了高跟皮鞋,又拧了一条冷毛巾擦了把脸,便让她先睡,一切等到明天再办。刚要拧灭床头灯,白海棠突然开口道:“别关。”

    谢方思被她突如其来的出声吓了一跳,只见白海棠由原来的仰躺翻了个身,此刻一动不动地侧卧在被褥上,半阖着的眼睛木木地瞧着地面。她也没有看向自己,似乎只是想要一点光,这才呢喃出一句要求。

    谢方思道:“好,不关。”她将床头灯拧灭了一点,留下一道昏黄的光线,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卧房,带上了房门。

    她是如释重负地走了,没有看到白海棠在那一线亮光之下,睁眼躺了许久许久。她两眼凝视在虚空之间,时而伤心时而怨怒,复杂热烈的情绪装不下了,便化成一串眼泪滑落下来,又自己伸手抹了,谁也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李言很绅士地止步于女士的房间门口,一直依靠在卧房外的墙上。谢方思关上房门,正与他打了个很近的照面,她刚要再次开口道谢,却见李言的视线缓缓地向下,拧着眉头道:“你的脚怎么了?”

    谢方思跟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崴了脚,即便穿着线袜子,依旧可以看见脚踝处高高的肿起。

    先前自己赶赴百乐门和遇到李言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接一阵的兵荒马乱,光顾着焦急,连喘息的时刻都没有。后来见到了白海棠,狠狠松了一口气,又一门心思系在她身上,浑然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现下被李言一提醒,倒像是按下了感觉的开关,痛感顷刻如同附骨之疽,沿着脚踝往上爬。

    像谢方思这样的文静派,从来不做有危险的动作或运动,就连扭伤都是生平头一回。更不必说今天这惊险的一夜,实实在在是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脚腕上的疼痛连绵不断,脸上的神情当然就不轻松,只是她看了一眼墙上地挂钟,已经凌晨两点半了。这样晚的钟点,再让李言把自己送去医院吗?那实在有些为难人,人家好心地帮一个忙,倒弄得没完没了了。

    谢方思咬牙挤出一点微笑,道:“不要紧。我晚上拿冷毛巾敷一敷,明天就好了。”又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玩笑,“我这个平日里一动不动的人,一下子把一年的跑步都做完了,难怪要受一点小伤......”

    她原本还想说“今天实在是麻烦你,我到门口送一送你吧”,话还没有说出口,李言已经沉默不语地将她扶到了过道上的一处座椅上。他像是带着一点无奈,笑着叹气道:“送佛送到西。都到了这个份上,你反倒要跟我见外么?”

    ☆、第 28 章

    见谢方思颇疑惑地看着自己, 李言解释道:“扭伤可大可小,若是不能走路,总是很麻烦的。我有一位医生朋友, 可以挂一个电话,请他来看一看。”又叮嘱谢方思坐好了不要动, 才自行走下楼去。